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养母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小月,是妈不好,妈没本事……”
我摇摇头,握住她冰凉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妈,您别这么说。您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所有的爱,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他们,以后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是的,没有关系了。
我以为,斩断这层血缘关系,我的生活就能重回正轨。
可我没想到,仅仅一周后,一纸法院的传票,就送到了养母手上。
柳国安和张兰,真的去法院告了她。
罪名是:申请宣告柳月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并要求指定他们为监护人。
他们,要将我彻底控制在手里!
看着传票上“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那几个刺眼的字,我气得浑身发抖。
为了拆迁款,他们竟然想把我变成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傻子”!
一旦法院支持了他们的诉求,我就会被认定为精神不正常,无法独立行使民事权利。到那时,别说户口,我的一切都将由他们说了算。
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关起来,把我的户口迁回去,然后心安理得地去领那份带血的拆迁款。
好狠毒的计策!
养母拿着传票,手都在抖,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小月,怎么办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都怪我,都怪我没用……”
“妈,不怪您,是他们太坏了。”我抱住她,不断地安慰她,可我自己的心里也一片冰冷。
我知道,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有所依仗。
他们向法院提交的“证据”,是我高中时期因为压力太大,有过几次情绪崩溃,去看过心理医生。还有就是我“不顾亲生父母的养育之恩”,“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行为“异于常人”。
这些东西,单独看可能没什么。但被他们添油加醋地串联起来,再请个能言善辩的律师,很有可能会对法官产生误导。
那个晚上,我和养母一夜未眠。
养母不停地唉声叹气,我则在网上疯狂地查阅相关的法律条文。
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我揣着我所有的积蓄——一万多块钱的奖学金和家教收入,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律师,他听完我的叙述,看了我带来的材料,眉头紧锁。
“情况对你有些不利。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虽然你想赢的概率很大,但过程会很艰难,需要专业的司法鉴定。”
“王律师,无论多难,我都必须赢。这不止是为了一口气,更是为了我和我养母的将来。”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王律师点点头:“我明白了。案子我接了。但是律师费……”
“钱我带来了。”我把装着现金的信封推了过去。
王律师看了一眼,又推了回来:“不够。我们律所的收费标准……”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