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烟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据说还在发疯。
我爹焦头烂额，看到我回来，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让我自便。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青锋已经带着人等候多时。
“沈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看向院中那口被封存多年的枯井。
“动手吧。”
青锋一挥手，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立刻上前，撬开了井盖。
一股陈年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黑衣人点燃火把，顺着绳索下到井底。
没过多久，下面就传来了声音。
“督主，找到了！”
很快，一具早已化为白骨的骸骨，被小心翼翼地抬了上来。
那骸骨的色泽，果然是诡异的暗黑色。
我看着那具骸骨，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这是沈如烟的生母，那个叫香姨娘的女人的尸骨。
当年她“难产”而亡，我娘做主，说她身份低微，不配入沈家祖坟，便将她草草葬在了这口枯井里。
现在看来，我娘当时，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把她，给你家督主送去。”我吩咐道，“让他找个仵作，好好验一验。”
“是。”青锋领命，带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站在井边，久久未动。
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娘，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第二天一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沈府。
二小姐沈如烟，疯了。
她披头散发地跑到我爹的书房，指着我爹大骂，说他为了权势，害死了自己的生母，又默许嫡母害死自己。
还说，沈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我爹气得当场吐血，直接将她关进了最偏远的柴房。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抱着一根木头，咯咯地笑。
“娘，你看，这是顾郎送我的血玉珊瑚，好看吗？”
“娘，你别睡了，女儿带你出去，我们去过好日子……”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清醒的时候，就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咒骂沈家所有人。
疯癫的时候，就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我看着她，心中毫无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有今天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大小姐。”
身后传来丫鬟的声音。
“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我到了书房，看见我爹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如烟的事，是你做的？”他开门见山。
“是。”我没有否认。
“你……”他气结，却又无可奈何，“你为何要如此！”
“因为她该死。”我冷冷地说。
“她想杀我，不止一次。”
沈国安沉默了。
“你走吧。”他挥了挥手，“以后，沈家，你好自为之。”
他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也好。
我正要转身离开，他却又叫住了我。
“薇儿。”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半旧的虎头令牌，递给我。
“这是你外公留下的东西，说是让你及笄之后，交给你。”
“你娘去后，我一直收着。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接过令牌，入手冰凉。
上面刻着一个“林”字。
我外公家，正是江南林家。
“你外公家，不只是普通的皇商。”沈国安的声音低沉，“他们手里，握着一支不为人知的军队，叫‘虎贲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