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我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那不是毒酒。”
凤玦直起身子，重新靠回轮椅，眸光深沉地看着我，像是淬了万年寒冰。
“那是解药。”
“真正的毒，是沈如烟早就下在你日常饮食里的‘牵机’。”
“我给你解药，是想救你。”
“可惜，晚了一步。”
05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凤玦说，他给我的是解药。
那……我记忆里，顾晏那张狰狞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凤玦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顾晏确实在场。他以为我给你的是毒酒，所以，他很配合地演了一出戏。”
“一出，演给你背后之人看的戏。”
我背后的人？
我背后能有什么人？
“沈薇，你以为你的重生，是意外吗？”凤玦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不过是一颗被送回棋盘的棋子。”
“目的是什么？”我艰涩地开口，声音都在发颤。
“目的？”凤玦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自然是，搅乱这潭死水。”
“有人想让你回来，让你去恨顾晏，恨沈家，让你投靠我。”
“然后，借你的手，也借我的手，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
原来，我所以为的先知，不过是别人布好的局。
我满腔的恨意，不过是被人精心计算好的棋路。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是谁？”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凤玦摇了摇头：“我若知道，还需要等你吗？”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身上的谜团，比你想象的要多。”
“比如，你的母亲，江南首富之女，为何会甘愿嫁给当时还只是个穷书生的沈国安？”
“比如，沈国安一个毫无背景的文人，是如何在短短十几年内，平步青云，坐上相位？”
“再比如，沈如烟的母亲，一个青楼女子，又是如何搭上沈国安，还为他生下女儿的？”
他每问一句，我的心就沉一分。
这些问题，我从未想过。
我一直以为，我娘是为情所困，我爹是才华出众。
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所以，你我不是交易。”凤玦的声音恢复了淡漠，“是合作。”
“你帮我查清真相，夺回江山。”
“我帮你报仇雪恨，许你后位。”
他的条件，比之前更诱人。
可我此刻，却感受不到半分喜悦，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自嘲一笑。
“没有。”凤澈回答得干脆利落。
“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你就没有退路了。”
是啊，没有退路了。
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将我推到了这里，就不会允许我后退。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好，我答应你。”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既然是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与其被人操控，不如主动出击，将这棋盘掀了。
凤玦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不急。”
“先回家，给你那好妹妹，送一份大礼。”
06
我回到沈府时，天已经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