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为了钱,你连脸都不要了!」
「脸面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我反问。
柳玉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恶狠狠地骂道:「你愿意死就死去!我们没你这个女儿!」
电话再次被挂断。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冰冷。
很好,证据又多了一条。
我没有停下,而是打开了本地一个颇有名气的民生求助节目的网页,将我的所有病历、费用清单,以及刚刚和家人的通话录音、亲戚的聊天截图,打包发了过去。
邮件的标题是:【花季少女身患重病,父母手握六十万存款拒不救治,只为给养子铺路。】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到一阵脱力。
我扶着墙壁,慢慢走回病房,躺在床上。
身体的病痛和灵魂的疲惫一同袭来。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游戏,开始了。
节目组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记者就带着摄像机来到了医院。
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头,将我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从我被抱养的身世,到外婆留给我六十万嫁妆钱,再到父母如何以弟弟前途为由,拒绝为我支付手术费。
我说得很平静,没有哭闹,也没有控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越是这样,越显得真实和令人心碎。
摄像大哥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女记者更是气得发抖。
「沈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曝光这件事,为您讨回公道!」
采访结束没多久,我的父母就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医院。
柳玉芬一进门,就想冲上来打我,被记者拦住了。
「沈念!你这个小畜生!你居然敢找记者来!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建国也是一脸铁青,他压抑着怒火,对着记者说:「记者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不要听她一面之词。她这孩子从小就偏激,是我们教育的失败。」
「家事?」女记者冷笑一声,举起话筒,「沈先生,沈念小姐的病历我们已经找专家看过了,确实需要立刻手术。请问,你们作为父母,为什么见死不救?」
「我们没有不救!」柳玉芬尖叫,「是她要五十万!我们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是吗?」女记者步步紧逼,「那请问,沈念外婆留下的那六十万,又在哪里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沈建国和柳玉芬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没想到,我居然会把这件事捅出来。
「你……你胡说!」沈建国色厉内荏地吼道,「根本没有这笔钱!」
「有没有,去银行一查便知。」我虚弱地开口,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爸,外婆的存折,是不是被你放在了书房最底下那个带锁的抽屉里?」
沈建国的瞳孔猛地一缩。
沈建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柳玉芬也慌了,她抓住沈建国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老沈,她……她怎么会知道?」
他们的反应,让记者和摄像师立刻捕捉到了新闻的爆点。
女记者立刻对摄像师使了个眼色,镜头对准了沈建国夫妇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