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是我们拟定的合作方案。"对方推过来一份文件，"按照这个分成比例，贵公司至少能增加10%的季度利润。"
陆云川扫了一眼就递给我。我翻开文件，立刻发现了问题——数据模型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作为经常处理数据的程序员，我一眼就看出这是经过人为修饰的。
"陆总，"我轻声对陆云川说，"这个模型有问题。第三季度的增长曲线不符合市场规律，我怀疑他们虚报了数据。"
陆云川眉毛都没动一下，却突然转用日语和对方交谈起来。对方显然没料到我们这么快发现问题，结结巴巴地回应着，额头开始冒汗。
二十分钟后，我们提前离席。回酒店的路上，陆云川突然问："你怎么看出数据有问题的？"
"呃...我大学辅修统计。"我随口编道，"数据太完美反而可疑，自然界没有真正的直线。"
他轻笑一声："有意思的理论。"
回到套房，他突然说："明天谈判取消，我们上午就回A市。"
"为什么？"
"对方在账目上做手脚，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他解开领带，"你做得好，齐助理。"
第一次得到他的表扬，我耳根有点发热。深夜，我被雷声惊醒。B市下起了暴雨，闪电一个接一个。我起床喝水，却听到客厅有动静。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我看到陆云川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身旁的台灯投下温暖的光晕。与白天判若两人，他穿着深灰色睡袍，头发松散地垂在额前，看起来...很温柔。
"睡不着？"他发现了我。
"被雷声吵醒了。"我走近，看到他手中的书——《东方快车谋杀案》，"你喜欢推理小说？"
他合上书："逻辑比人可靠。"一道闪电划过，我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怕打雷？"我忍不住问。
"不。"他矢口否认，但紧接着一声炸雷，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我憋住笑，在他对面坐下："要聊聊天吗？"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觉得，一切像是被设定好的。"他望着窗外的雨，"每个人都在扮演某个角色，重复着固定的台词和行为模式。"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他在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这不应该是NPC会有的思考！
"比如？"我小心翼翼地问。
"比如苏小暖。"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完美得不真实，像是为了满足某种幻想而被创造出来的。"
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这不对劲，陆云川是男主角，他应该疯狂迷恋苏小暖才对！
"你...不喜欢苏小姐？"我试探着问。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觉得我应该喜欢她？"
"呃，她漂亮善良......"
"像个精致的玩偶。"他打断我，"没有瑕疵，也就没有灵魂。"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串代码般的光点。等我再眨眼，又恢复正常。
"睡吧。"他站起身，"明天还要赶飞机。"
回到卧室，我辗转反侧。陆云川的异常、我获得的"修改权限"。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这个玛丽苏世界正在发生某种系统无法解释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