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垃圾。
一个靠着一张相似的脸，苟延残喘的垃圾。
我的手脚冰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感觉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尖针，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身上。
原来，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笑话。
那个男人，周嘉言的弟弟，周靳言。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只剩下这个名字。
他拿着日记本，在保镖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件不值得他多费心神的垃圾。
顾君辞的咆哮，宾客的窃窃私语，整个拍卖会现场的混乱和难堪，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句冰冷的回响。
“垃圾。”
2. 血染的偏爱
拍卖会不欢而散。
顾君辞将所有的愤怒和难堪，都转化成了掐在我手腕上的力道。
他几乎是拖着我，把我塞进了车里。
回到我们同居的公寓，门被他狠狠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念！”
他一把将我推到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周嘉言的弟弟？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陌生。
“你和那个野男人合起伙来耍我？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特别好玩！”
他眼里的血丝，像是要将我吞噬。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我早就知道周嘉言有个弟弟，但我从未见过。
我更不知道，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
他一把挥掉了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说话！苏念！你哑巴了？”
一个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低头看去。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里，他笑得灿烂，和我记忆中周嘉言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我弯腰，想去捡起那破碎的相片。
指尖刚碰到玻璃碎片，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我的手掌。
我痛得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顾君辞的手机响了。
那铃声，是秦霜月的专属。
顾君辞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背对着我，所有的愤怒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月月。”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没事……别担心。”
“嗯，拍卖会出了点小意外，吓到你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站在他身后，手掌上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一滴，一滴。
可他所有的感官，似乎都给了电话那头的女人。
“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怪你。你乖乖在家，早点睡觉，好不好？”
他轻声安抚着，像是在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