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被鼓声惊得一蹦三尺高,瞬间从“平康坊头牌花魁喂我吃葡萄”的美梦里惊醒,口水都来不及擦,撒丫子就往前狂奔,那速度,博尔特见了都得喊声师父!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视前方,嘿!天无绝人之路,“来福客栈”的招牌在暮色中闪闪发光!
“天助我也!” 林逍心中狂吼,一个饿虎扑食就冲向了客栈大门。
“去去去!哪来的臭要饭的?滚远点!宵禁了没听见啊?关门了关门了!” 店小二柱子正奋力推着最后一块门板,瞧见一个“人形移动垃圾堆”要往里硬闯,立马横眉冷对,化身门神,伸手就往外猛搡,力道之大,差点让林逍表演个平地摔。
“放你娘的罗圈屁!你大爷我是来住店的!推什么推!眼瞎啊?” 林逍被推得火冒三丈,站稳了就是一声暴喝,声震屋瓦,带着一股“爷有钱”的王霸之气。
柱子被吼得耳朵嗡嗡响,借着门口昏暗的灯笼光仔细一打量:哎呦我去!虽然外面套的灰布衫还算干净,但里面露出的领口袖口依旧破败,头发也还是油乎乎的,可这气势…这骂人的中气…不像一般叫花子啊?难道是哪个微服私访体验生活的爷?或者家道中落但脾气不减的少爷?柱子脸上的鄙夷瞬间冰雪消融,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大师,腰弯得恨不得贴到地上,堆起能腻死人的谄笑:“哎哟哟!小的有眼无珠!爷您息怒!息怒啊!里面快请!掌柜的!贵客到——!” 那嗓门,穿透力十足。
林逍用鼻孔哼出一个高冷的单音节,昂首挺胸(努力忽略自己破旧的内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柜台前,学着古装剧里土豪的派头,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自己手发麻,强忍着没龇牙):“掌柜的!给爷开一间天字一号房!要视野最好,床最软,隔音最棒的那种!” 心里琢磨着隔音好点,万一晚上做点美梦动静大了呢?
柜台后,胖乎乎的掌柜正扒拉着算盘珠子算今天的流水,闻言抬起头,绿豆小眼在林逍那身“外强中干”的造型上扫描了一遍,心里犯嘀咕:这位爷…路子有点野啊?口气倒是不小。他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贵客…小店…小店真没有‘天字一号房’,您看…上房行不?干净敞亮,一晚两百文!包您满意!” 特意加重了“包您满意”四个字。
“行吧行吧,上房就上房!凑合住吧!” 林逍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心里却在滴血:两百文啊!够买多少肉夹馍了!他故作潇洒地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摸索,掏出一块约莫二两的碎银子,“啪”地一声脆响,拍在光滑的柜面上,“麻溜儿的!再给爷整一桌好菜!大鱼大肉伺候着!饿死老子了!”
白花花的银子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瞬间晃花了掌柜和柱子的钛合金狗眼。掌柜脸上的褶子瞬间笑成了盛开的菊花,声音都激动得变调了:“得嘞!贵客您楼上雅间请!柱子!死哪去了!快!带这位爷去最好的甲字房!好酒好菜!捡贵的上!怠慢了爷我扒了你的皮!” 心里乐开了花:看走眼了看走眼了!这绝对是位不拘小节、深藏不露的豪客!财神爷啊!
柱子点头哈腰,引着林逍上了吱呀作响、仿佛随时要散架的木楼梯,推开一扇略显斑驳的木门:“爷,您请!这间房,敞亮!干净!安静!包您睡得香!”
林逍走进房间,环视一圈:一张桌子(掉漆),一张床(硬板),几个寒酸的小摆件(落灰)。简单?简陋?管他呢!他扑通一声把自己摔在那硬邦邦的床板上,舒服得直哼哼:“我的亲娘祖奶奶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啊!终于…终于有床睡了!穿来大唐三天了,风餐露宿,跟特么野人似的,可算能躺平了!” 他感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个猛男落泪。
“柱子!” 林逍想起个要紧事,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柱子刚想溜,闻声立马探头进来,笑容可掬:“爷,您吩咐?热水马上来!”
“热水不急。去,给爷弄身干净里外衣裳,料子舒服就成!不用太好,也别太差!钱记我账上,离店一块儿算!” 林逍吩咐道,他实在受不了身上这味儿和破洞内衣了。
“好嘞!包您满意!有事您随时招呼!随叫随到!” 柱子应得倍儿爽快,轻轻带上了房门。
林逍踱到窗边,推开条缝。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一队金吾卫在巡逻,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领头那个骑着马、穿着亮银甲的将军,看着贼拉风。
“啧啧,真特么帅啊!” 林逍有点羡慕嫉妒恨地咂咂嘴,“搁现代,这身行头加这气质,妥妥的顶流古装剧男主,迷妹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吧?” 可惜帅不能当饭吃。他躺回硬板床上,硌得慌,再想想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家底”和那个离谱的任务,心就开始滴血:“我的存款啊!我的爱玛电动车啊!我的爱疯普拉斯啊!我的花呗还没还清呢……两千平米!在长安!一个月!这比让老子现在去单挑安禄山还难啊!”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心里那叫一个愁云惨淡。
“爷,您的饭菜来喽——!” 柱子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 林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饿虎扑食般冲向桌子。
柱子麻利地把托盘上的菜摆上桌:一荤(切得薄如蝉翼、屈指可数的几片肉),两素(一碟蔫了吧唧的绿叶子,一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外加一碗清可见底、飘着两片葱花的“汤”。林逍嘴角狠狠抽了抽:就这?两百文?黑店!绝对是黑店!但五脏庙造反的声音实在震耳欲聋,他也顾不上了,抓起筷子就开启风卷残云模式,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天价”猪食。
吃着吃着,那个该死的“新手任务”又开始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两千平米!长安城!一个月!这难度系数简直突破天际!比在现代一线城市全款买大平层还特么离谱!焦虑感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脏,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咚咚咚。” 敲门声又起。
“客官,您的衣裳。” 是柱子的声音。
“进。” 林逍头也不抬,继续跟那碟咸菜较劲。
柱子捧着一叠干净的灰色粗布里外衣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
林逍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能硌掉牙的粗粮饭,抹了把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看向柱子,努力挤出个和蔼可亲(自认为)的笑容:“柱子啊,跟你打听个事儿。”
柱子一脸受宠若惊:“爷,您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你知道,在这长安城里,盘下一间…嗯…稍微像样点的酒楼铺子,大概…得准备多少银子?” 林逍故作随意地问道,手指却在桌下紧张地抠着裤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