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年?”
秦天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却发现一片空白。
江城商界,似乎从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他从不出现在任何富豪榜上,也不担任任何公司的职务。他是一个幽灵,一个江城金融界真正的隐形大鳄。”
秦正国抚摸着那部黑色的电话,声音低沉。
“当年事成之后,他便金盆洗手,销声匿迹。他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也答应我,只要秦家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他会再出手一次。”
“这部电话,就是联系他的唯一方式。”
秦正国的脸上,重新浮现出自信。
“那个幕后黑手以为他能玩转金融?在陈万年面前,他不过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只要陈老肯出山,别说是一个跌停,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能给我顶回去!”
“爸,这次……得您亲自出马了!”
秦天看着父亲手中的电话,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秦正国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他准备拨出这个二十年来从未拨出过的号码。
……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端。
在那个可以俯瞰全城的顶层公寓内,阿刀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他刚刚挂断一个加密通讯,转身面向秦风,恭敬地汇报道:“大人,秦正国动了。”
“根据我们安插在秦氏集团内部最高级别的眼线回报,秦天已经崩溃,并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秦正国。”
“秦正国在十分钟前,拿出了他隐藏二十年的最后底牌——一部用于单线联系陈万年的加密电话。”
阿刀的汇报精准而高效。
秦风正背对着他,擦拭着那柄从不示人的特制短刃。
刀身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听到陈万年这个名字,他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出一丝玩味。
那是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踏入自己最精心布置的陷阱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短刃和丝绸,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平静的深处,却翻涌着足以颠覆整个江城的巨浪。
“藏了二十年的底牌么?”
秦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很好,我等的就是这条大鱼。”
他走到窗前,看着秦氏集团大楼的方向。
“这条线,我三年前就布下了。”
“今天,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
江城西郊,一处隐匿于山林深处的顶级中式庭院内。
一个身穿素色唐装,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坐在池塘边的紫檀木椅上。
他手中捏着鱼食,投喂着池中争食的锦鲤。
他便是陈万年,一个在江城金融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
他的生活,向来平静无波。
突然,石桌上的一部特制手机,发出了一阵急促而单调的蜂鸣声。
嗡——嗡——嗡——
听到这个声音,陈万年脸上的悠闲和儒雅瞬间消失。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霍然起身,顾不上洒落在地的鱼食,快步走到石桌前。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捧起了那部手机。
他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按下了接听键,并将手机恭敬地放到耳边。
“大人。”
陈万年的声音,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秦风的声音。
“秦正国,马上会联系你。”
陈万年立刻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是,大人!我……我应该怎么做?”
他心中庆幸,庆幸大人提前打了这通电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年前,他试图染指暗夜组织在海外的一笔资金流,结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所有隐藏在世界各地的资产被尽数锁定,所有黑料被直接送到了他的枕边。
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夜枭大人麾下,最忠诚也最恐惧的一条狗。
“你不用接。”
秦风的声音继续传来。
“让你的秘书接。”
“是。”
陈万年恭敬地应道。
“拒绝他。”
“是。”
“理由。”
秦风的语速微微放缓。
“就说,你要去拜见一位无法拒绝的大人物。”
陈万年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凛。
他瞬间就明白了夜枭大人的意图。
这不仅仅是拒绝,这是一种诛心之策。
秦正国那种枭雄,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未知的、无法掌控的力量。
“让他猜,让他怕。”
秦风的声音印证了陈万年的想法。
“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江城,早已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地方。”
“我明白了,大人!”
陈万年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为秦正国的命运感到恐惧,也为这位“夜枭”大人那神鬼莫测、玩弄人心的恐怖手段感到恐惧。
“把戏演好,不要让我失望。”
“请大人放心!万年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陈万年用尽全身的力气保证道。
电话被挂断,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陈万年足足愣了半分钟,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立刻拨通了自己首席秘书的内线电话。
“小李,马上到我书房来,有件天大的事情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