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儿子急性哮喘死在我怀里,我被丈夫亲手送进精神病院,至死都是他口中的疯子。
重生归来,同样的场景,儿子被绑架危在旦夕,他却依旧不信,冷漠挂断电话去陪他的白月光。
这一次,我擦干眼泪,平静地挂了电话。
傅沛言,我不会再求你,等着给你唯一的儿子收尸吧,你崩溃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看。
1
「媽媽……咳咳……喘不上氣……」
電話那頭傳來兒子宋星洲熟悉的、帶著濕音的喘息,我的整個世界瞬間被抽成真空。
記憶像決堤的洪水,精神病院裏那股消毒水混合着絕望的氣味,猛地嗆進我的鼻腔。
「宋女士,你兒子宋星洲在我手上。十分鐘後,讓傅沛言一個人提著兩百萬現金到樓下,晚一分鐘,我就給他注射一支過敏藥物。」電話裏的聲音冷得像手術刀。
我下意識地看向牆上的電子鐘,下午四點整。
星洲的藥,四個小時前就該噴了。
窗外,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像一頭沉默的怪獸,趴在小區的消防通道上。幾個鄰居遠遠地圍觀,指指點點,保安老張拿著對講機,臉色煞白,卻不敢靠近分毫。
上輩子也是這樣一個下午。
我哭著、喊著,求遍了所有人,最後打通了傅沛言的電話。
彼時他正陪著他的白月光校花蘇晚晴,在另一個城市參加什麼青年醫學競賽。
電話裏,他冷冰冰地說:「宋知秋,為了逼我回來,你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你是不是忘了精神病院的牆有多高?」
那一世,星洲不是被綁架,是突發急性哮喘。
等他終於肯施舍一點時間回到家時,看到的只有兒子冰冷僵硬的屍體。
後來,他親手把我送回了那個地方,指着我的鼻子說,是我這個瘋子害死了他唯一的兒子。
我死在那裏,像一條被遺棄的狗。
現在,命運給了我一個幾乎一樣的劇本。
老張遠遠地衝我喊:「小宋啊!你快給傅醫生打電話啊!他是大人物,肯定有辦法的!」
是啊,傅沛言。京城協和的心外第一刀,救人無數。
我颤抖着撥通那個刻在骨頭裏的號碼。
彩鈴是蘇晚晴最喜歡的那首鋼琴曲。
「說。」電話接通,傅沛言的聲音永遠都是這樣,充滿了對我的不耐煩,仿佛和我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命。
「傅沛言……」我的嗓子像被砂紙磨過,「星洲被綁架了,就在我們家樓下。他們要……」
「宋知秋。」他粗暴地打斷我,「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了嗎?晚晴的決賽,我答應過要陪著她的。別再用你那套瘋疯癲癫的把戲來煩我。」
電話那頭,傳來蘇晚晴嬌滴滴的聲音:「師兄,是師姐的電話嗎?星洲又怎麼了?」
這句話,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沒事。」傅沛言的聲音瞬間柔和下來,「你師姐……老毛病犯了。你好好準備,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連疼都感覺不到了,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2
「十分鐘!老子只要錢!別他媽給老子耍花樣!」
車裏的綁匪又吼了一句,隨即傳來星洲更加劇烈的咳嗽聲。
我知道,那是他哮喘即將失控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