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穿着睡衣，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温眠，我警告过你，不许再纠缠斯越！」他压低声音，语气冰冷，「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卧室的门就开了。
傅斯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裤，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哥？你大清早吵什么？」
当傅斯年看到傅斯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
震惊、愤怒、不可置信，最后全部化为利刃，射向我。
「温眠，你真够可以的。」他咬牙切齿，「刚被我甩了，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我弟弟的床？」
「你闭嘴！」
傅斯越的睡意瞬间被傅斯年的话驱散，他快步走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傅斯年。
「我再说一遍，不许你这么说她。」
傅斯年气笑了：「我这么说她？傅斯越，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吗？为了钱，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不是！」傅斯越的语气斩钉截铁，「她要是为了钱，就不会拒绝你那五千万。她要是为了钱，五年前就不会留下来照顾我这个怪物！」
兄弟俩在狭小的客厅里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傅斯越反抗傅斯年。
过去，他总是沉默地跟在傅斯年身后，像个没有感情的影子。
傅斯年显然也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弟弟，会为了我跟他顶嘴。
他脸色铁青，指着我，对傅斯越说：「你给我过来！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傅斯越非但没动，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紧扣。
他看着傅斯年，一字一句道：「哥，从今天起，温眠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
傅斯年气得浑身发抖，他大概从未受过这种挑衅。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
「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温眠，你最好别后悔。」
说完，他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墙壁都仿佛在颤抖。
傅斯越握着我的手，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我反手握住他，轻声说：「我不会后悔。」
4.
傅斯年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傅斯越变得更加黏人，也更加敏感。
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去厨房，他就在门口看着。我去洗手间，他也要守在门外。
我稍稍皱一下眉，他就会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离开他。
我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抚他。
这天，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请问，是温眠小姐吗？」
「我是。」
「你好，我是苏清婉。」
我的心，猛地一沉。
苏清婉，傅斯年的白月光，我扮演了五年的角色。
她回来了。
「我刚回国，斯年都跟我说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带着一丝歉意，「温小姐，我知道这五年你受委屈了。我想请你吃顿饭，当面跟你道个歉，也谢谢你这五年对斯年的照顾。」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