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开口，客厅里传来张桂兰杠铃般地笑声。
3
“丽丽来了呀！可想死妈了！”
我头痛欲裂，大佛还没解决，小鬼又找上门了。
张昊有一个妹妹，叫张丽。
结婚前，张昊就跟我说过自己的身世。
三岁时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路边，是张桂兰把他捡回家的。
张桂兰没结婚，身边带着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儿，叫张丽。
这些年张桂兰又当爹又当妈，在工厂里扛零件、在菜市场卖菜，把兄妹俩拉扯大。
“我妈不容易，”张昊每次提起张桂兰，语气里都带着愧疚，“以后咱们得好好孝敬她。”
我理解这份感恩，我喜欢他的踏实，也知道他的不易。
我和张昊拥抱了一下，我们俩都深深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决定继续面对这个乱糟糟地世界。
张丽穿了一件新买的羽绒服，张桂兰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这衣服真好看，多少钱买的？”
“两千多呢，妈，你看这毛领，是真的狐狸毛。”
张桂兰摸了摸毛领：“好看，值这个价！咱们丽丽就该穿这么好的衣服。”
我转身进了厨房，我上次买了一件一千多的大衣，她跟我说“太贵了，没必要”，可张丽买两千多的羽绒服，她却觉得“值”。
张丽跟在我身后进了厨房，“嫂子，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这睡衣真好看，我看着真稀罕。”
我嗯了一声，没再做声。
“呀！嫂子，你这冰箱贴也好看啊！我都没见过这样的。”说着在冰箱上拿了下来。
张桂兰翻着白眼，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你可别动她这好几百的塑料片，弄坏了咱也赔不起。”
“妈呀，嫂子，这冰箱贴好几百啊，我都没见过这么贵的冰箱贴，听我哥说你一个月不少挣吧，能买这么贵的小玩意。”
“呵，她那贵的小玩意儿多了去了！挣得多也不能瞎造啊，好几百块钱，够咱老家买袋化肥了。”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俩都出来，丽丽，放下冰箱贴，那是你嫂子的工作纪念品。”张昊没好气地抢过来冰箱贴放回了冰箱上。
我把洗好的车厘子扔到了旁边，张桂兰赶紧端过去。
“丽丽，你尝尝这洋果子，听说一颗就要好几块，真是拿钱当纸烧。”
她又顿了顿，视线扫过我的手表，“你看你这表亮晶晶的，我家丽丽连块电子表也没有，你倒是浑身珠光宝气的。”
我白了她一眼，“我不说话是不想搭理你，别找事。”
“妈，你快出来吧！别在厨房添乱了。”
“你们都进屋吧，晚晚今天心情不好，都别烦她。”
张昊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推搡着张桂兰和张丽进卧室。
“她是祖宗啊，都供着她，我是长辈她不晓得啊，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还大城市的...”
“妈，少说两句，别说了，咱还有事呢。”张丽挤眉弄眼地对张桂兰说着。
4
为了欢迎他妹妹，张昊在外面叫了一桌子菜。
出于礼貌，也为了照顾张昊的面子，我都气饱了，还是坐到了桌前。
“对了，” 张桂兰突然放下筷子，“丽丽下个月要结婚，男方家说要十万陪嫁。我寻思着，你俩条件好，先帮衬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