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辞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动作粗暴。
“顾总，您去哪儿？”主管急忙问。
“回家！”
顾言辞丢下两个字，转身就冲出办公室。
电梯急速下降，顾言辞掏出手机，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子女声，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驱车驶出公司停车场，顾言辞猛踩油门，名贵轿车发出一声低吼，窜了出去。
他要去那个地方，那个苏清禾三年前，用她自己攒下的所有积蓄，再加上……他“借”给她的一部分钱，全款买下的别墅。
那是她唯一的“家”，她一定在那里！
或者，至少能留下一点线索。
车子在熟悉的铁门前停下。
顾言辞掏出钥匙，颤抖着手插入锁孔。
这是他以前备用的钥匙，苏清禾从未阻止过他用。
“咔嗒”一声，门开了。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清冷和苏清禾可能留下的痕迹。
客厅里，几个穿着陌生的人正在四处打量。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挂着工作牌的中介，正唾沫横飞地向一对中年夫妻介绍着。
“……您看这采光，绝对一流！南北通透，格局方正。”
“业主急售，价格已经非常优惠了，而且是全款到位，产权清晰，随时可以过户……”
“你是谁？！”
顾言辞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惊怒，猛地炸响在客厅里。
他冲上前，一把揪住中介的手腕。
“哎！你干什么！放手！”
中介用力挣脱开，揉着发红的手腕，看向顾言辞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满。
“你是谁啊？私闯民宅吗？”
“民宅？”顾言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是苏清禾的房子！你凭什么在这里？！”
中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强硬。
“哦，你就是顾先生吧？苏小姐提过一句，说可能会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来找她。”
中介顿了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顾言辞面前。
“这是房产证，新的。这套房子，苏小姐三天前就已经卖给这位先生和太太了，手续齐全。”
顾言辞的目光死死盯住房产证上的名字。
上面清晰地印着一对陌生的夫妻姓名，绝不是苏清禾。
怎么会？
她怎么敢？！
她竟然真的把房子都卖了？！
第十章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顾言辞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墙壁。
不，不可能。
她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一定有！
对了！她妈妈！
苏清禾那个嗜钱如命的母亲，她不可能不管不问！
苏母那里，一定有苏清禾的消息！
这个念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顾言辞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家”，再次发动汽车，朝着苏母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母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环境嘈杂，空气污浊。
顾言辞以前从不愿意踏足这里，觉得掉价。
但现在，这里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冲到苏母家门口，用力拍打着防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