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又发来一条。
“你现在，在公司？”
我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只剩下头顶一盏惨白的灯，和我那台显示着“不够大气”的电脑屏幕。
我裂开了。
我颤抖着，用尽毕生的力气，回了一个字。
“嗯。”
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抱着头，把脸埋进桌子，绝望地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吧。
不，我这比社死还可怕。
我这是社会性火化，挫骨扬灰，连个渣都不剩了。
2. 空降总裁是前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夜晚的。
反正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堪比国宝的黑眼圈，面如死灰地出现在了公司。
工位上的每一个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
“悦悦，你脸色好差啊，昨晚又通宵了？”邻座的小美关切地问。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为艺术献身。”
为我的职业生涯，献祭了。
九点整，全员晨会。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伸长了脖子，等着一睹那位传说中的新任CEO的真容。
据说，他来自总部，手段雷霆，背景神秘，是能决定我们这群“牛马”未来命运的神。
我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只想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行政总监陪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没敢抬头，只看到一双擦得锃亮的、价格不菲的手工皮鞋，停在了主席台前。
“各位，这位就是我们集团新任命的CEO，秦冽，秦总。”
秦冽。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猛地抬起头。
主席台上，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金丝边的眼镜下，是一双淡漠疏离的桃花眼。菲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那张脸，就算是被我骂了八百遍“技术差”，也依旧帅得人神共愤。
是他。
真的是他。
我那个分手多年、被我昨晚激情辱骂的极品前任，秦冽。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当场昏过去。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是个完美的闭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公司五百人的全员大群。
一条截图，被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头像，恶意地甩了出来。
截图的内容，正是我昨晚那段激情辱骂。
【想当年，秦冽也是这样，明明技术差得要死，偏偏还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禁令表情……】
截图下面，紧跟着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原来新来的秦总，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爱好”啊？@黎悦，当事人出来说说？】
轰——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无数道目光，震惊、鄙夷、幸灾乐祸、难以置信，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齐刷刷地刺向我。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完了。
这次不是社会性火化了，这是直接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能感觉到，主席台上那道冰冷的视线，像X光一样，穿透了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