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纸质版呢? ”我追问。
“纸质版前天被人调阅过，按规定，这种A级卷宗调阅需要双人签字，但记录上只有一个签名。”小王把登记本推到我面前。
签名栏上，是两个娟秀的字：黎洛。
苏媛最好的闺蜜，也是她车祸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2
第二天一早，我堵在了市立医院的大门口。
黎洛穿着一身白大褂，看到我时，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
“林警官，你怎么来了？是为了媛媛的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动苏媛的尸检报告？”
黎洛的脸色瞬间白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想看看报告，看看她走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想她，所以违规调阅A级卷宗？想她，所以要黑进系统，请法医科主任帮你删除原始数据？”我步步紧逼，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经过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
黎洛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看到报告上说她体内有别的东西，我怕对她名声不好，所以才……我都是为了她好！”
她终于承认了。
“什么东西？”我追问。
“就是那个……二氯乙烷。”她小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沾上那种东西，我怕别人误会她……所以才求张叔叔帮忙改了报告。林警官，我真的没有恶意。”
张主任是黎洛的叔叔，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老张会冒着风险帮她。
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车祸前一晚，苏媛和你在一起，你们聊了什么？”
“没……没聊什么，就是普通的闺蜜聊天，她还说很想你，说等你这个案子忙完了，就休假去旅游。”黎洛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任何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恐怕都会心软。
但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苏媛不是个会把计划挂在嘴边的人。更重要的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个饭盒，我还扔在办公室的冰箱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对黎洛说想我。
黎洛在撒谎。
我没有再逼问下去，转身离开。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站在原地，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冷漠。
回到队里，我把二氯乙烷这个词输入了内部案件库。
屏幕上跳出了一个三年前的卷宗。
【东城废弃工厂杀人案】
死者：王强，本地富商。
凶手：陈辉，王强的商业对手。
关键物证：在死者指甲缝内发现的纤维，经检测与陈辉公司生产线上使用的特殊工作服材质吻合。该工作服在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一种含有二氯乙烷的特殊溶剂进行清洗。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案子，是我亲手办的。陈辉被我抓捕归案，所有证据链完整，他自己也供认不讳，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三年前的案子，为什么会和苏媛的死扯上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