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他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黄狗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他没走远，才慢慢凑到石板前，闻了闻包子，又回头朝黑狗叫了一声。
黑狗跛着腿走过来，俩狗一起小口小口地吃着，黄狗还特意把大一点的那块推给了黑狗。
“你还喂它们？”王秀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块抹布，“老张头下午不还说，怕它们咬了客人吗？”
“看它们那样子，不像会咬人的。”老林走回店里，接过妻子手里的抹布擦了擦手。
“俩小东西挺有规矩，昨天我留了泔水，它们也没把桶弄翻，今儿个给俩菜包，也没抢，还互相让着。”
“你就是心软。”王秀兰嗔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厨房，“要是真出了事，看你咋办。”
老林没说话，只是从橱窗里又拿了个肉包，悄悄放在了口袋里。
接下来的几天，老林每天都会在倒泔水的时候，顺便给两只狗带点吃的。
有时候是没卖完的包子，有时候是厨房剩下的米饭和骨头，俩狗也渐渐不怕他了。
只要他一拎着泔水桶出现在巷口，黄狗就会摇着尾巴迎上来，黑狗跟在后面，也不再躲躲闪闪。
老林给它们起了名字，黄狗叫“阿黄”，黑狗叫“小黑”。
这天早上，老林刚把店门打开，就看见阿黄和小黑蹲在门口，阿黄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枯树枝，见他出来，把树枝放在他脚边，又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老林笑着摸了摸阿黄的头，从店里拿了两个热包子递过去，俩狗叼着包子，跑到巷口的石板上慢慢吃了起来。
“林老板，你这俩狗，现在倒成了你家的门卫了。”隔壁杂货店的李婶拎着菜篮子经过，笑着说。
“我早上五点过来开门，就看见它们俩蹲在你家门口，有人路过，它们就抬头看看，也不叫，就盯着，挺乖的。”
老林心里一暖。他这才发现，最近几天，确实没再见过闲杂人等在店门口晃悠。
以前总有些半大的孩子在门口打闹，有时候还会把垃圾扔在门口，这阵子却清净了不少。
上午十点多，店里没什么客人，老林坐在柜台后算账，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欢快的狗叫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阿黄和小黑正围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摇尾巴，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正伸手想去摸小黑的头，小黑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俩狗真乖。”妇人笑着对老林说，“我们刚从对面幼儿园过来，孩子看见狗就走不动道了，没想到它们这么温顺，一点都不凶。”
“它们都是流浪狗，我捡回来喂了几天，没想到还挺通人性。”老林笑着说，“您要不要进来坐坐？刚蒸好的豆沙包，给孩子尝一个？”
妇人爽快地答应了，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店里。老林给孩子拿了两个豆沙包，又倒了杯温水。
小男孩吃着包子，还不忘时不时伸手摸一摸蹲在脚边的阿黄，阿黄也不烦，就乖乖地陪着他。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客人因为阿黄和小黑走进了包子铺。
有带着孩子来的，专门让孩子和狗狗玩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