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替嫁给废太子后,成了他发泄恨意的工具。
日日生不如死。
后来,我用命替他铺就帝王路。
只为一纸休书。
他黄袍加身那日,我捧着血契跪求自由。
他却抚摸着凤印说:“烟儿,你和天下,朕都要。”
1、
我不是沈清梨。我是沈清烟。
是沈家见不得光的影子。
三天前,我用碎瓷片抵着脖子想逃,没用。
今天,我替她嫁给废柴太子裴景瑄。
轿子停下。
没有喜乐,没有宾客。
安静的新房里,红盖头被猛地掀开。
一张苍白又英俊的脸撞进视线。
裴景瑄眼窝深陷,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恨意和疯狂。
他死死盯着我身上那件金凤嫁衣,眼神冷厉。
“凭你?也配穿这身衣裳?脏了清梨的位置!”
他大手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剧痛传来,骨头几乎要被捏碎。
他狠狠一推,我整个人向后摔去,背脊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疼得我眼前发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喉咙里一阵腥甜。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殿下既如此恨我……”我喘着气,声音嘶哑。
“杀了我便是。一了百了。”
裴景瑄笑了。
那笑容狂妄,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抬脚,靴底狠狠碾上我撑地的手背。
“咔嚓。”
细微的骨响。
钻心的疼让我浑身抽搐。
“杀你?太便宜你了。”
“清梨受的苦,你得百倍千倍地尝。活着,这才有趣。”
他直起身,嫌恶地甩了甩手,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拖去西院偏房。锁起来。”
两个粗壮仆妇过来架起我,把我拖出这间阴冷的新房,丢进了一个散发着霉味的破败院子。
铁链哗啦一声,锁死了院门。
一个老仆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殿下吩咐,太子妃……哦,沈姑娘,安分待着。每日晨昏,自有人来伺候。”
2、
腊月里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跪在偏院的青砖上,薄薄的单衣挡不住一点寒气。
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刺骨的寒冷激得我猛一哆嗦,牙齿咯咯作响。
水珠顺着发梢脸颊往下淌,迅速在衣襟上结成薄冰。
管事赵嬷嬷抱着暖炉,站在廊下,三角眼刻薄地扫过我狼狈的样子。
“清梨小姐那可是金枝玉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啐了一口。
“哪像你这贱骨头!天生就是挨冻受罪的命!殿下说了,跪满两个时辰才准起来!”
我低着头,看着手背上被裴景瑄靴底碾过的青紫还没散尽,新添的冻疮又裂开渗出血丝。
疼吗?好像有点麻木了。
心口的位置,比身体更冷。
深夜。
院门的铁链被粗暴地扯开。
裴景瑄一身酒气踉跄着闯入,像一头失控的困兽。
他猩红的眼睛扫过空荡破败的房间,最后死死钉在我身上。
“清梨……”
他嘶哑地低唤,朝我扑过来,手掌像铁钳一样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把我拽到眼前,迷离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一种求而不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