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搅了搅碗里的米饭，米粒粘在勺子上，他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报了。你呢？”
林晚咬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地说：“报了啊，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报名。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俩要是成了竞争对手，你可别因为平时跟我关系好，就故意让着我 —— 我可不需要。”
沈亦舟被她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逗笑了，眼角弯了弯：“你想多了，我可不会让着你。不过要是我选上了，你可得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别到时候天天跟我对着干，让我这个副主任难做。”
“切，谁配合谁还不一定呢。” 林晚白了他一眼，夹了口青菜嚼着，心里却有点打鼓 —— 她知道沈亦舟的实力：论资历，他比她早来医院两年，经手的重症病例能装满两个病历柜；论技术，他的腹腔镜手术又快又好，上次复杂的胆囊切除手术，四十分钟就搞定了；论人脉，他跟各个科室的主任都能聊上几句，连院长都常叫他去办公室讨论病例。而自己，虽说这几年表现突出，抢救成功率高，可资历浅、管理经验也没他丰富，想赢，难。
正想着，旁边传来两个护士的小声议论，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林晚耳朵里：“你说这次副主任，会是沈医生还是林医生啊？我觉得沈医生可能性大吧，他经验丰富，还跟院长一起吃过饭呢。”
另一个护士接话：“可林医生也厉害啊，上次那个重症肺炎的小孩，不是她熬夜守了三天三夜才救回来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没觉得沈医生对林医生特别好吗？上次林医生感冒，他还特意带熬得烂烂的小米粥，一看就是亲手做的。”
“对啊对啊！我还看见他们一起下班，沈医生帮林医生拎包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林晚的脸 “唰” 地红了，赶紧低头扒饭，连红烧肉都觉得没那么香了。沈亦舟却跟没事人似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还故意提高声音：“多吃点青菜，别总吃肉，小心胖得穿不上白大褂 —— 到时候抢救病人，弯腰都费劲。”
林晚瞪他：“要你管！我胖不胖跟你没关系！” 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怦怦直跳 —— 其实她早就对沈亦舟有好感了，从他第一次在她抢救失败时，递来杯热咖啡说 “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开始。可两人都是好强的性子，又在同一个科室，谁都没敢先开口，怕被拒绝，更怕影响工作。
下午上班，林晚刚到科室，护士长就抱着一摞病历过来，厚得压得手腕都弯了：“林医生，这是昨天车祸病人的后续病历，你整理一下，明天要交医务科归档。对了，医务科说下周就进行副主任竞选答辩，你和沈医生都得好好准备，院长和几个科室主任都会来当评委。”
“好的，谢谢护士长。” 林晚接过病历，指尖碰到纸页，凉丝丝的。看着封面上 “急诊抢救记录” 几个字，她心里有点慌 —— 答辩可不是她的强项，拿手术刀救人还行，对着一群领导说话，她真怕紧张得忘词。
下班时，林晚收拾好东西正要走，沈亦舟突然叫住她：“林晚，等一下。”
她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蓝色文件夹，封面上贴着张便利贴，写着 “答辩资料” 四个字。“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