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陆恺打断他的话，“感谢陈少东提供线索。若有需要，可能还得再叨扰。”他目光最后扫过陈遇白那双干净得过分的皮鞋底，琉璃厂街面泥泞雪水混杂，从火车站一路走来……未免太干净了些。
陈遇白微微欠身：“义不容辞。陆探长辛苦。”他转身离开，步伐沉稳，大衣下摆在微寒的晨风中轻轻摆动。
陆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琉璃厂街口，回过头，再次望向石灯笼顶部那道指向阁楼窗口的雪痕。
他走到院子西墙根下，抬头目测了一下从隔壁阁楼那扇窗户到院子中心的距离。大约三十米左右。又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昨夜雪停，大约是在子时初（晚上11点）之后，之前一直在下。那么，雪停之后，有什么东西，从那个窗口飞出来，在降落的雪粒中穿过，恰好擦过石灯笼顶部的积雪表层，留下那道笔直的、向下凹陷的轨迹？
“老赵，”陆恺指着阁楼窗口，“派两个人，再去那阁楼上，尤其是对着院子的那间房，给我一寸一寸地搜！窗台外沿，窗棂缝里，墙根地板缝，特别是积灰尘的地方，仔细检查有没有……纸屑，或者特别细小、扎手的冰碴子。”
4 青铜真相
恒昌典当行的内堂布置得清雅考究，檀木桌椅，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支清瘦的腊梅，暗香浮动。陆恺坐在红木圈椅上，慢悠悠地啜着陈遇白亲手奉上的明前龙井。
茶汤清碧，香气高远。
“陆探长百忙之中再次莅临，不知有何指教？”陈遇白坐在对面，笑容得体，眼神温和依旧。
陆恺放下茶盏，从大衣内袋掏出那个小小的证物袋，轻轻推到陈遇白面前的紫檀小几上。
袋子里，正是那半片饕餮纹青铜残片。“陈少东精于此道，帮忙看看，这残片，像是从昨晚吴老板想当的那件青铜簋上掉下来的吗？”
陈遇白拿起证物袋，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端详片刻，神色凝重地点头：“纹饰、锈色，一模一样。这……是从吴老板身上发现的？”
“在他紧紧攥着的右手里。”陆恺盯着陈遇白的眼睛，“陈少东说那件簋是赝品，可这残片上的绿锈，沉厚自然，铜胎质地也古拙。依你看，这残片是真，还是假？”
陈遇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遇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