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爷爷的方法,重新找了块樟木,对着小菩萨的木纹,一点点削。这次她没敢用力,慢慢找感觉,刀刃划过木头的声音,“沙沙”的,很轻,像爷爷以前雕东西时的声音。削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木手的形状雕出来了,虽然不如爷爷雕的精致,但也有了个大概的样子。
接下来是粘木手。她在爷爷的工具箱里找到鱼鳔胶,按照本子里写的,用温水把鱼鳔胶泡软,涂在断面和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木手粘上去,用绳子绑好,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
等胶干的时候,苏晚又翻起爷爷的木雕记,里面有很多客户的故事。有个年轻妈妈来雕个长命锁,说孩子体弱,想让木雕锁保孩子平安;有个大学生来雕个书签,上面刻着“不忘初心”,说要送给即将毕业的自己;还有个老人来雕个木牌,上面刻着老伴的名字,说要带在身上,就像老伴还在身边一样。
每一个故事后面,都画着对应的木雕草图,还有爷爷的备注:“长命锁要雕得圆润,不能有尖刺,免得划伤孩子;书签的字要刻得浅,摸起来舒服;木牌要选最结实的楠木,能放久些。”
苏晚看着这些文字,突然明白,爷爷雕的不是木头,是别人的念想。那些木雕里,藏着欢喜,藏着牵挂,藏着一个个普通人的生活。
傍晚的时候,胶干了。苏晚解开绳子,拿起小菩萨,试着晃了晃,木手粘得很牢。她又用细砂纸把接缝处打磨光滑,然后调漆——爷爷的工具箱里有各种颜色的漆,她找了和菩萨身上相近的红漆,加了点松节油,调得稀一点,用小刷子一点点补在接缝处。
补完漆,她把小菩萨放在窗台上,让风吹干。夕阳透过木窗,照在小菩萨身上,木手和原来的身体几乎看不出差别,就像从来没断过一样。
“成了!”苏晚高兴得跳了起来,奶奶走过来,看着小菩萨,笑了:“像你爷爷的手艺,有股子认真劲。”
第二天早上,苏晚把修好的小菩萨送到李伯家。李伯拿着小菩萨,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都亮了:“修得好!修得好!跟原来一模一样!晚晚,你这孩子,有你爷爷的本事!”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五十块钱,“这是修菩萨的钱,你别嫌少。”
苏晚推辞着:“李伯,不用钱,您拿着吧。”
“那怎么行?”李伯把钱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