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是啊,咱们这几个月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张强笑了笑,说:“你们城里来的知青就是能干,刚来的时候连锄头都不会拿,现在比村里的姑娘还能干。”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跟着大家学的,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们哪能这么快适应。”
我们就这样坐在田埂上,聊着天,从村里的庄稼聊到北京的生活,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未来的打算。张强告诉我,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去北京看看,看看天安门,看看故宫。我跟他讲北京的胡同,讲北京的烤鸭,讲我家附近的公园,张强听得眼睛都亮了,说:“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北京看看。”
从那以后,张强经常来找我。有时候是帮我干农活,有时候是给我送些家里种的蔬菜,有时候只是跟我聊聊天。我知道,张强对我有意思,可我心里却很犹豫。我是北京来的知青,将来迟早要回北京,而张强是村里的农民,我们的未来,似乎没有交集。
王芳看出了我的心思,私下里跟我说:“晚秋,张强是个好小伙子,为人正直,又能干,你可别错过了。虽然你将来要回北京,可谁说异地恋就不能成啊?只要你们心里有彼此,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怕耽误他。他是村里的劳动能手,将来肯定能找个村里的姑娘,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我,说不定哪天就回北京了,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呗!”王芳打断我的话,“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喜欢就在一起,别让自己后悔。”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很乱。我承认,我对张强有好感。他的正直,他的善良,他的细心,都让我心动。可现实的差距,却像一道鸿沟,横在我们之间。
这天,村里举办插秧比赛,我和张强分到了一组。比赛开始后,我们俩配合得很默契,我负责递秧苗,张强负责插秧,速度比其他组快了很多。可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水田里。水田里的水虽然不深,可很冷,我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张强看到后,连忙跳进水里,把我扶了起来。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说:“快穿上,别着凉了。”
我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很冷,可张强的外套却很暖和,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暖到了我的心里。我看着张强,他的头发湿了,脸上沾着泥水,可眼神却很温柔。我突然觉得,或许王芳说得对,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现在开心就好。
比赛结束后,我们组得了第一名。赵队长给我们颁发了奖品——一条毛巾和一个搪瓷缸子。张强把奖品递给我,说:“这个给你,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我接过奖品,笑了笑:“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应该我们一起分。”
张强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温柔:“晚秋,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对象吗?”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上也热了起来。我看着张强,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张强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把抱住了我。周围的村民们看到后,都欢呼起来,王芳更是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从那以后,我和张强就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对。我们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回家,一起参加村里的活动。张强对我很好,什么重活累活都不让我干,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也把母亲寄来的糖果、点心分给张强,给他织毛衣,给他缝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