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教授召集所有人开会。
由于连续几天毫无进展,又赶上天气预报说暴雨将至,怕引发山洪,他决定先让学生们撤回去,只留他和几个核心人员继续勘探。
“你们先走,我和老李再留两天。”教授挥挥手,“容华,你也回去,别在这耗着。”
我们一行六人,坐上了教授安排的面包车,准备返回市区。
我抱着黑猫坐后座,它蜷在我腿上,安静得不像话,只有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像是在听什么。
刚上高速,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得像杀猪,整辆车猛地往前冲,又硬生生刹住。
“撞、撞人了!”司机脸色煞白,手指着车头,声音发颤。
我探头一看,路面空荡荡的,连根狗毛都没有。
“师傅,你是不是眼花了?”同车的学生陶然打了个哈欠,“这高速上怎么可能有人?”
司机哆嗦着重新发动车子,可我却闻到了一股味道——血腥味。
不是外面的,是从司机身上发出来的。
我悄悄碰了碰黑猫,它用尾巴轻轻扫了扫我的手背,低声说:“他早死了,你看他脖子上的尸斑。”
我猛地看向司机后颈,果然,几块青黑色的斑块正悄悄蔓延,像是腐烂的痕迹。
车子突然失控,在高速上S形乱窜,眼看就要撞上护栏。
黑猫猛地跳起,一爪子狠狠挠在司机脸上,司机惨叫一声,方向盘乱打,车子“嘭”地撞在护栏上,气囊“砰”地弹出。
等我从车里爬出来时,司机已经没气了,脖子上的尸斑蔓延到了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嘴角还挂着血沫。
黑猫蹲在车顶,舔着爪子上的血,甩给我一句:“他被‘东西’附身了,不撞车我们都得死。”
我们在高速旁的小镇找了家旅馆。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个两层小楼,墙皮剥落,窗户歪斜,门口挂着个褪色的“住宿”木牌,风一吹就“嘎吱”响,活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容华姐,你看这墙……”陶然戳了戳走廊墙壁,指尖沾了层绿毛,“不会有霉菌吧?”
我还没说话,怀里的黑猫突然“喵”了一声,爪子指向楼梯口。
我抬头一看,那里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梳着双马尾,正对着我们笑。
可她的脚,是悬空的。
“别看!”我一把捂住陶然的眼睛,拉着她往房间走。
黑猫在我怀里嘀咕:“那是‘地缚灵’,被困在这旅馆十年了,专抓落单的女生。”
分房间时,唐尤尤非要住走廊尽头的单间,说“安静”。
我劝她换房,她翻个白眼:“容华姐,你别神神叨叨的,哪有什么鬼?我看你是被那只破猫吓傻了。”
半夜,我被一阵哭声吵醒。
细细的,像指甲刮玻璃,从唐尤尤房间传来。
我披衣下床,刚走到她门口,门突然“吱呀”开了条缝——
唐尤尤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被子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鼓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正压在她身上!
我着急的喊道,“小黑!”
怀里的猫早就窜了出去,跳到床上对着空气龇牙,爪子在空中乱挠,像是在跟什么东西打架。
突然,那被子下的轮廓猛地缩了一下,唐尤尤“哇”地哭出声,指着天花板:“红裙子……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