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搐两下，不动了。
人群炸开锅。
工作人员打电话叫救护车，纪检员翻查他散落的文件。
谢敏瘫坐在地干呕。
我弯腰捡起染血的房产申请表。
购房人姓名栏还空着。
掏出笔，我在空白处一笔一划签字。
赵芮。
谢明轩满头血被人抬上担架时，手指还在抽搐。
我攥着签好字的房产申请表退到墙边，纸张边缘沾着他的血，洇出暗红色。
纪检的人拦住想扑过来的王珊，她猩红的指甲在空中乱抓：“赵芮你不得好死！”
“这话留给你自己。”
我把申请表拍在受理台上。
工作人员盯着血手印直往后缩，我往前推了推纸，“购房流程继续，现在我是唯一申请人。”
角落里传来呜咽声。
谢敏瘫坐着捂住脸，肩膀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我走过去拽她胳膊：“账本原件在哪？”
“医……医院……”
她牙齿打架，“妈昨晚病危转院了，藏在她氧气机储物格里……”
我拨开她汗湿的刘海。
前世王珊就是趁婆婆病危偷走账本，反过来诬陷谢敏贪污医疗费。
“听着。”
我蹲下来平视她眼睛，“去病房守着氧气机，纪检的人马上到。”
她瞳孔倏地放大：“可明轩他……”
“他完了。”
我截断话头，“你要陪他一起完吗？”
这句话捅破她最后一点犹豫。
谢敏抹了把脸站起来，高跟鞋咔哒咔哒撞开人群冲出去。
王珊还在尖叫撒泼：“领导们看看啊！亲姐姐见死不救，跑去害昏迷的亲妈了！”
我转身举起手机：“2026年1月7日，你从谢明轩电脑拷贝工程明细卖给竞争对手，收款账户是你妈的名字。”
屏幕怼到她眼前，“需要我念转账金额吗？”
空气突然安静。
王珊张着嘴，像条搁浅的鱼。
“三十七万。”
我替她回答，“正好够你弟弟赌债，对不对？”
她腿一软跪倒在地。
两个纪检员对视一眼，架起她就往外拖。
三天后病房门口堵满记者。
谢明轩撞成高位截瘫，脖子以下全没了知觉。
我抱着牛皮纸袋穿过镜头，他正用唯一能动的头撞栏杆：“毒妇！你把敏敏弄哪去了！”
“送证据去了。”
我拉椅子坐下，抽出工程款流水单，“扶贫工程专项资金，七百六十万。”
他眼球凸得像金鱼：“伪造的！全是假的！”
“你藏在空调外机里的U盘也是假的？”
我慢慢摊开一叠照片。
王珊弟弟赌桌上摞着成捆现金，背景里穿花衬衫放贷的，正是谢明轩的发小。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涎水流进呼吸机管。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谢敏扶着婆婆站在光影里，老人枯瘦的手紧抓氧气袋，声音嘶哑却清晰：“纪委同志……我作证。”
谢明轩的咒骂戛然而止。
他瞪着自己母亲，像看一个怪物。
“208万脏款买的别墅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