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逐正趴在书案上,一个太医,正在给他上药。

他的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他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问,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我……”

“滚出去。”

“萧逐!”我冲到他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他抬起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

“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我凄惨地笑了,“萧逐,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吗?”

“不然呢?”他轻描淡写地反问。

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转身,想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可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孤让你走了吗?”

他将我拽进怀里,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地箍住我的腰。

“沈清越,你给孤听好了,”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孤。”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我才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萧逐,你爱她吗?”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紧得,快要让我窒息。

05

萧逐的伤,养了很久。

那段时间,他没有再碰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抱枕,每晚抱着我入睡。

他睡得很不安稳,时常在梦中惊醒,然后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力道,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知道,他在做噩梦。

梦里,一定有那个叫“望舒”的女人。

我开始失眠。

每晚,我都会睁着眼,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一看就是一夜。

我在想,如果,我才是那个“望舒”,那该多好。

可我不是。

我只是沈清越。

一个卑微的,可怜的,替代品。

伤好后,萧逐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他会因为我画中的一笔颜色不对,而大发雷霆,将我所有的画具都摔碎。

也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窗外的鸟,而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整整一天。

他说:“沈清越,你的眼睛,只能看我。”

他说:“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他像一个疯子,用他偏执的方式,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的世界里。

我没有反抗。

因为我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深的折磨。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我在院子里作画,画的是一幅江南水乡图。

画中,有小桥,有流水,有乌篷船。

还有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那姑娘,没有脸。

我不想给她画上脸。

因为我不知道,自由,该是什么模样。

萧逐走了进来。

他看到那幅画,眼神闪了闪。

“想家了?”

我没有回答。

家,于我而言,早已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词。

“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回江南。”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是在,给我画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