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靳砚独自等到深夜。
虞晚却说只是普通同事聚会。
直到匿名号码发来视频：她被蒙眼绑在椅子上，虚拟投影里正亲吻陌生男人。
“深渊游戏而已。”朋友起哄道，“你老婆玩得开嘛！”
靳砚碾碎手机。
三个月后，起哄的网红直播翻车，高管因黑料入狱，富二代家族破产。
虞晚哭着求饶时，靳砚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游戏结束。”
第一章
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水晶吊灯冰冷的光线打在长长的餐桌上，映得那瓶未开封的昂贵红酒像凝固的血。精心烹制的牛排早已凉透，油脂在盘底凝结成一层惨白的蜡。桌中央，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瓣边缘已开始微微卷曲、发蔫，无声地宣告着时间的流逝和期待的落空。
靳砚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面前的餐盘干净得反光，刀叉摆放得一丝不苟。空气里弥漫着食物冷却后的油腻气味，混合着玫瑰过于浓郁的甜香，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人窒息。墙上的复古挂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发出清晰得刺耳的“咔哒”声，精准地切割着这令人难熬的寂静。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没有新信息，没有未接来电。指尖在“虞晚”的名字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移开，锁屏。手机被轻轻搁回冰冷的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喧嚣被厚厚的隔音玻璃过滤，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变幻，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点不亮一丝温度。这个家，这个精心布置的纪念日晚餐，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讽刺。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细微声响。
靳砚没有动，只是眼睫微抬，目光投向门口。
门开了，虞晚裹着一身室外的寒气走了进来。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有些凌乱，身上那件靳砚从未见过的、缀着亮片的黑色小礼服裙，在灯光下闪着廉价而刺眼的光。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陌生的香水味，随着她的脚步迅速在餐厅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玫瑰和冷牛排的味道。
“呼……累死了。”她踢掉脚上那双细得惊人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啪嗒的轻响。她看也没看餐桌，径直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冰水，仰头灌下大半杯，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没入领口。
靳砚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头，那里似乎蹭上了一点模糊的、不属于她的粉底颜色。他开口，声音是久未说话的微哑，却异常平稳：“回来了？”
虞晚这才像刚发现他似的，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惊讶：“哎呀！靳砚？你……你怎么坐在这儿？还没睡啊？”她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试图驱散那点不自然，“今天部门……嗯，几个同事非拉着聚聚，推都推不掉，就……普通同事聚会嘛。”她语速很快，带着点酒后特有的含混和飘忽，眼神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餐桌，避开了那束蔫掉的玫瑰，也避开了靳砚的眼睛。
“同事聚会？”靳砚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对啊，”虞晚走近几步，那股混合的酒气和香水味更浓了，她似乎想靠近他，又在他平静无波的注视下停住了脚步，脸上堆起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就……市场部那几个，你知道的，王姐、小李他们……闹腾死了，非要灌酒。”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做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先去洗个澡，一身味儿，难受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