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后仰，靠进宽大的椅背里，双手指尖相对，轻轻搭在鼻梁下方。屏幕的幽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跃。
“很好。”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冰冷而清晰，“那么，游戏开始了。”
他微微偏头，看向垂手肃立的陈默，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陪他们，好好玩玩。”
第四章
城市的喧嚣在百米高空被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靳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令人目眩的钢铁丛林。阳光透过玻璃，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冰冷的光斑。
靳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上轻轻滑动。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正是昨晚“深渊游戏”中，虞晚被蒙眼绑缚，虚拟的“靳砚”投影俯身欲吻，以及周围人疯狂起哄、拍照的片段。只是，视频经过了特殊处理，所有参与者的脸都被清晰地放大、标注，尤其是林妙、赵志鹏、刘子豪三人那兴奋到扭曲的表情，被反复特写。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份无关紧要的财务报告。
“靳总，”陈默无声地出现在办公桌前，递上一份文件，“‘喵小仙’林妙，今天下午三点，在‘星光天地’有她代言的一个美妆品牌线下推广活动，预计会有大量粉丝和媒体到场。”
靳砚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在陈默脸上，只吐出一个字：“嗯。”
下午三点，“星光天地”中庭。
巨大的品牌LOGO背景板前，临时搭建的舞台被装饰得粉嫩梦幻。台下人头攒动，挤满了举着灯牌、手机，兴奋尖叫的年轻粉丝，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也严阵以待。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狂热的气息。
林妙穿着一身亮片短裙，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在主持人夸张的赞美和粉丝的尖叫声中，如同真正的公主般走上舞台，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甜美笑容，对着台下频频挥手飞吻。
“谢谢大家！谢谢‘蜜语’品牌！爱你们哦！”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中庭，甜腻得发齁。
活动进行到互动环节，林妙正拿起一支最新款的口红，准备向粉丝展示试色效果。突然，中庭环绕的几块巨型LED广告屏，以及现场所有连接着商场WIFI、正在直播活动的手机屏幕，画面猛地一闪！
林妙甜美微笑的脸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昨晚“深渊游戏”中，她那张因兴奋和恶意而扭曲变形的脸！她正指着被绑缚的虞晚，对着镜头尖声大笑：“哈哈哈！搞定！高清无码！这就给靳总发过去！让他看看他老婆在‘深渊游戏’里玩得多嗨！‘你老婆玩得开嘛！’”
她的声音，被麦克风清晰地、无比刺耳地放大，响彻整个“星光天地”中庭！
紧接着，是赵志鹏醉醺醺的起哄：“亲下去！亲下去！靳砚！你老婆真会玩啊！” 以及刘子豪轻佻的怂恿：“怕什么！游戏而已！靳砚又不在！”
画面快速切换，清晰地展示着虞晚被蒙眼绑缚的脆弱姿态，虚拟投影的逼近，以及林妙、赵志鹏、刘子豪三人那令人作呕的、看戏般的表情特写。每一帧都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和羞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