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清漪，对不起。”
对不起？
三个字，就想抵消我姐姐的命吗？
就想抹平我这三年来的痛苦吗？
我猛地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别碰我！”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赵珩，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我转身就跑。
跑回自己的偏院，关上门，才敢放声大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姐姐是被冤枉的。
可他还是选择了牺牲她。
为了他的储君之位，为了讨好林氏。
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原谅？
我的恨意，比以前更浓了。
浓到快要将我自己吞噬。
第六章
自那天后，我和赵珩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墙。
我不再主动去他的书房。
他来找我，我也总是避而不见。
他赏赐的东西，我全部退了回去。
东宫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私下里议论纷纷。
“你看苏姑娘，好像跟殿下闹别扭了。”
“我看是她不识好歹，殿下对她那么好，她还不知足。”
“说不定是想借此拿捏殿下呢。”
这些话，我都听到了。
却懒得去理会。
我现在只想离赵珩远一点。
离他越远，我才能越清醒。
才能不忘自己的目的。
可赵珩，却像是跟我耗上了。
我越是躲着他，他就越是来找我。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浇花。
他忽然走了进来。
“清漪。”
他叫我的名字。
我没理他，继续浇花。
水珠落在花瓣上，晶莹剔透。
像我姐姐的眼泪。
“别闹了，好吗？”他走到我身边，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
“殿下。”我打断他，转过身，看着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受伤。
“清漪，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要相信，我对你……”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我冷笑一声，“殿下，您是太子，未来的天子。我只是个外室，不配得到您的青睐。您还是去找林小姐吧，她才是您应该珍惜的人。”
提到林婉儿，赵珩的脸色沉了沉。
“我跟她，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殿下，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
他站在我身后，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他却忽然开口：“清漪，当年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他。
交代？
他能给我什么交代？
能让我姐姐活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