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让我恶心的触感，此刻却让我更加清醒。
“为了地球，对吧？”我直视她的眼睛，声音轻柔得近乎危险。
桑沐阳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态度弄得有些困惑，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当然，为了地球。”
晚上洗漱时，我故意将塑料水杯放在显眼位置。
不出所料，它又“消失”了。
桑沐阳递来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杯时，
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垢——和前世一样，
她在阳台种的那些“环保蔬菜”，用的就是她自己的洗脚水。
“彻底消毒过了？”我晃了晃杯子，里面的水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当然！”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令人作呕，
“我用沸水煮了半小时，又用环保酵素浸泡。那些化学消毒剂都是污染源。”
我微笑着接过，然后在转身时悄悄将杯子里的水倒进了洗手池。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喝她给的任何东西。
躺在床上，我听着桑沐阳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检查每个人的物品。
前世这个时候，我紧张得睡不着觉；
而现在，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计划着每一步报复。
当她走到我的书桌前，轻轻拉开抽屉检查时，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假装睡着，而是突然开口：“在找什么？”
桑沐阳明显吓了一跳，随即强装镇定：“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偷偷藏塑料制品。”
“放心，”我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声音里带着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寒意，
“这一世，我会陪你好好玩。”
她似乎没听懂我的弦外之音，嘟囔着离开了。
我盯着墙壁，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扔掉的物品，发霉的蔬菜，
摔碎的手机，还有那碗让我七窍流血的黑绿色“草药汤”。
桑沐阳，这一世，我要让你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2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时，我有片刻恍惚，不确定重生是否是场梦境。
直到桑沐阳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她在呵斥蓝芮没有正确分类垃圾。
我迅速起身，从枕头下摸出昨晚偷偷藏起的手机。
前世这部手机因为塑料保护壳被桑沐阳强行拆掉，导致摔碎。
这次我提前准备好了证据。
打开录像功能，我将手机藏在衣领处，镜头刚好能拍到阳台。
桑沐阳正抓着蓝芮的手腕，强迫她从垃圾桶里捡出一个酸奶盒。
“这是可回收物！你怎么能扔在普通垃圾里？”
桑沐阳的声音尖锐刺耳。
蓝芮咬着下唇，纤细的手腕在桑沐阳的钳制下显得格外脆弱。
“我……我忘了……”
“忘了？地球会因为你的‘忘了’而毁灭！”
桑沐阳夺过酸奶盒，狠狠砸在蓝芮胸口，“今天你要多浇两桶洗脚水作为惩罚！”
我按下停止键，保存视频。
前世我只顾着害怕，没注意到桑沐阳对蓝芮的欺凌竟如此严重。
现在想来，蓝芮后来退学，恐怕不只是因为“不适应大学生活”那么简单。
“清越，你醒啦？”桑沐阳发现了我，立刻换上那副假惺惺的亲切表情，
“快来尝尝我种的环保蔬菜！”
阳台上的“菜园”比前世更早建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