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都是真的吧？
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 gently 将于念安推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找不到节奏。“今天……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找着借口，声音有些不稳，“我出去买点食材，今晚……今晚我们吃烛光晚餐。”
“结婚纪念日？”于念安歪着头，脸上闪过一丝极快极细微的疑惑，但立刻被灿烂的笑容取代，“好啊，老公！我很期待呢！”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穿上靴子，伸手去拿衣架上那件大衣——手指触碰到那片已经干涸发硬的深色血渍时，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看看手机，竟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我猛地拉开门，窜了出去，逃离那片过于温馨的阳光和她注视的目光。
“看来真是虚了呢！”于念安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照人类传统，应该给老公泡一壶枸杞人参水哦。”
——
车子后备箱里塞满了匆忙购买的昂贵食材。我握着方向盘，漫无目的地开着。鬼使神差，又绕到了霓虹巷附近。
白天，那条巷子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破败。巷子尽头的酒馆竟然早早开着门，窗帘拉开，里面空无一人。
我猛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
我盯着那家酒馆，仿佛那是一个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最终，我没有拐进那条巷子。而是猛打方向盘，踩下油门，掉头，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第四节
烛光摇曳，将餐桌映照得温暖而暧昧。洁白的餐布上摆满精心烹制的菜肴，对面坐着的是我的妻子——于念安。
我将那杯特意调制的、泛着淡绿色的“青苹果汁白兰地”推到她面前。
“亲爱的，你的‘青苹果汁白兰地’。”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娇嗔：“老公，我不喜欢喝酒的。”声音甜腻。
我的心沉了一下。“这不是你以前经常喝的吗？”我相信那酒保所说的，我的妻子是是喜欢喝青苹果汁鸡尾酒的，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自己了。
“啊？”她微微歪头，像是在记忆库中搜索，随即露出一个略显为难的笑容，“好吧，那就喝一点哦。”她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仿佛只是尝到了些许苦涩。
整顿饭，我食不知味。鱼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却像冰冷的蜡块，一丝莫名的恶心感哽在喉头。
“老公，你也吃啊，怎么光看我吃？”她问，腮帮子微微鼓起，模仿着咀嚼的动作。
“我，我不是很饿，”我挤出笑容，喉咙发紧，“我喜欢看你吃。”
我们没有吃多少，交流也干巴巴的，多是我机械地劝她多吃。收拾餐桌时，哗哗的水流声暂时掩盖了我的恐慌。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胸脯蹭着我的脊背，湿热的呼吸透过布料传来。
“吃饱了，总得找点乐子吧？”她的声音带着蛊惑，“要不要玩个小游戏呀？”
“小游戏？能玩什么小游戏？”我摇摇头，“要不来把紧张刺激的飞行棋？”我指向客厅茶几角落那盒落满灰的棋盘。
“不会是那个飞行棋吧？”她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仿佛源自程序深处的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