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那我还是看电视吧。”她松开我，像一滩柔软的液体陷进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
“你该减肥了。”我试图用玩笑掩盖紧张，声音干涩。
“我可不肥，我这是丰腴性感。”她反驳，语气娇憨，是记忆中的于念安的模样。
我洗完盘子，又去浴室放满一缸热水，水汽氤氲。我催促她去跳操锻炼，等水温合适再沐浴。我自己则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擦拭早已干净的客厅。然而无论我打扫得多干净，明天清晨，沙发上一定还会随意丢着她的胸罩和内裤。
“老公，给我拿瓶饮料！”浴室里传来她的喊声，夹杂着撩动水花的声音。
我走向冰箱，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粘在第三格抽屉上。我不敢打开，手指僵硬地转向第一层，胡乱抓了一瓶青苹果味的鸡尾酒。
浴室门推开一条缝，浓郁的水蒸气涌出。我刚把饮料递进去，一只湿滑温热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试图将我拽进那片朦胧的湿热之中。
我本能地抵抗，向后挣脱。那双手尝试了几下，判断无法得逞，便松开了，接过了那瓶冰凉的饮料。
就在这时——
「警告！克隆体无法摄入过量酒精，否则体内细胞紊乱，产生不可预知问题，将触发返厂销毁程序。请给克隆体W-008服用稳定剂。W-008过多食用人类食物，已处于细胞异常增殖状态。」
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突兀地在空气中响起，不知道源自何处，像是直接凿进我的脑髓。
“老公，这酒都过期好久了，而且我不喜欢喝酒的。”浴室里，她的声音带着抱怨，那瓶青苹果鸡尾酒被从门缝里推了出来，滚落在地砖上。
我弯腰捡起。瓶身上，生产日期赫然印着：2100年。十年前的酒。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猛地拉开冰箱门。
第一层，塞满了各种口味的鸡尾酒，青苹果味占据绝大多数。
第二层，整整齐齐排列着一种深蓝色的玻璃瓶，标签上标注着年份：2110年的最多，然后是2109, 2108……一直追溯到2101，甚至还有半瓶2099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