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去?”我打断她,冷笑一声,“接回去做什么?继续给你当垫脚石吗?”
江柔的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姐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江柔,你在我面前演了十年,不累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她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知道姐姐心里委屈,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我对姐姐的心,天地可鉴……”
“是吗?”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你敢不敢对着天地发誓,你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说过我一句坏话?你敢不敢发誓,我被送来这里,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江柔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双含泪的眼睛里,再也不是往日的柔弱,而是淬了毒的怨恨。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我用了十成的力气,打得她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我还要杀了你!”
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抵在墙上。
十年来的怨气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是她,在我每次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时,在父亲耳边吹风,说我野性难驯,丢了江家女儿的脸。
是她,在我提出想要恢复女儿身时,哭着跪在父亲面前,说我若恢复身份,她这个养女便无地自容,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是她,在我被送来这里的头天晚上,假惺惺地送来安神汤,里面却放了让人浑身无力,无法反抗的软筋散。
若不是霍骁提前察觉,我早已清白不保。
这个看似温婉无害的女人,心肠比蛇蝎还要歹毒!
“江舒!你疯了!”江柔被我掐得喘不过气,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用手拼命地抓挠我。
“我是疯了!”我双目赤红,“被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女逼疯的!”
就在我几乎要失手掐死她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够了。”
是霍骁。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再掐下去,她就真的死了。一个死人,可没什么用处。”
我喘着粗气,慢慢松开了手。
江柔瘫软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滚。回去告诉你那好爹,他的报应,很快就到了。”
7
江柔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只觉得疲惫。
“感觉如何?”霍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如何。”我转过身,靠在墙上,“打她一顿,也换不回我失去的十年。”
“那就把属于你的,都拿回来。”
霍骁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这才发现,刚才抓挠间,江柔的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