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我只是咬紧牙,摸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匕首还在。
我抬头,找到通风口。铁栅没焊死。
我用力撬。手破了皮,血顺着指缝流。
但我没停。终于,铁栅开了。
我爬出去。她站在外面,愣住了。
我满手是血,在墙上用手指写了几个字:“我是你妹妹。”“不会杀你。”
她看着我,眼神第一次动摇。
我说:“你还记得妈妈吗?”“她死前说‘一定要活下去’。”“你忘了。”
她嘴唇抖了。枪在手里晃。
我说:“跟我走。”她没动。
我说:“你不走,我就死在这。”
她终于哭了。眼泪砸在地上。
她低声说:“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拉住她的手。“你真是谢雪梅。是我的姐姐!”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份情报。
“这是日军的布防图。”“我偷的。”
11
我蹲在墙角,喘气。
火光映着铁门,影子摇晃。
我们摸进了军火库。任务很明确——炸了它。
可当我推开那扇门,看到她时,我愣住了。
一个女人,被钉在墙上。像一只蝴蝶,被钉死在木板上。
她睁着眼,满脸是血。谢雪梅的贴身女仆——小翠。
日军把她变成了“人肉警报器”。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被电击,尖叫。
我轻轻走近。她看见我,嘴唇颤抖。没出声。她在求救。
我没时间救她。但我不能让她受苦。
我掏出毒针,贴着她脖子刺进去。她闭上眼,嘴角扯了一下。像是笑了。
我剪断电线。她死了,安静得像睡着。
我转身,点火。油桶被点燃,火势冲天。爆炸声接连响起。
整座军火库开始震动。
队友喊:“快走!”
我没回头。只是看着小翠的尸体,心里一片冷。
她曾帮我梳头。她说过:“小姐,你要活着。”
现在她死了。但她的仇,我来报。
我冲出门,火光在我身后炸开。脸上全是灰和血。我没擦。
我只是抬头,看着天空。风很大。
我低声说:“对不起,我没能救你。”“但我让敌人也尝到了痛。”
12
我蹲在林子里,屏住呼吸。
风里有股怪味——不是血腥,也不是汗味。是死人味。
前方影子晃动。
一个、两个、五个……
他们穿着破烂军装,眼白发红,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
“幽灵哨兵。”
日军拿战俘做实验,注射药剂,让他们白天睡,晚上巡逻。见人就撕。
我的队员紧张地握紧枪。
我没让他们动。
我知道子弹没用。我从怀里掏出香囊,轻轻一捏。粉末飘出,混着夜风。
他们开始咳嗽,眼神涣散。一个个倒下。
我带着队员绕过去。可有个兄弟慢了一步。一个人猛地扑上来,咬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