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夜里演习。
她终于出手。
在水源里撒了“断魂散”。
那是我教的毒。
我看着她低着头,假装惊慌。
我说:“有人下毒!查是谁!”
她眼神一颤。那一瞬,我笑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半夜把她抓走。蒙着眼,绑着手。
她挣扎,全身哆嗦。我不说话,只带她进密林。她以为我要杀她。
直到我松开她,低声说:“你爸杀了我全家。”
“你以为我会怕你?”
她咬牙:“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盯着她,冷冷地说:“因为你不是他。”
“我不想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
她愣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心软。我只是把绳子重新绑紧,押她去战俘营。
路上她说:“你不配当义军。”
我冷笑:“那你呢?你不配活着?”
她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风吹过山头。
我想起我妈。她一直对我说:“活下去。”
我没让她死,因为我还活着,那就够了!
9
我捏着那封信,手指发紧。
“雪梅”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小时候她教我写字时的笔迹。
我的心跳快了。
我以为她还活着。我以为……姐姐回来了。
可纸太干净了。这是新写的信,不该这么白。
我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纸角。
苦的。是“断肠粉”。剧毒,触肤即晕,入口必死。
我冷笑。
送信的人是我军联络员——一个叫老周的男人。
他看着我笑:“谢姑娘,你姐托我带的。”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他眼神闪了一下。
我知道了,人不是老周。是日本人假扮的。
我装作中毒,脸色一白,倒下。
他靠近看我。
我猛地出手,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按在墙上。他拼命地挣扎。
我贴着他耳朵说:“你演得真像。”“可惜我不是三岁小孩。”
他眼珠瞪大,满脸惊恐。
我让他活下来。
我把毒粉洒在他衣领里。
我说:“带回去,替我问他们好。”
几天后,他在日军高层会议上突然抽搐,口吐白沫,死了。
我听说,会议当场乱成一团。
没人敢碰他。没人敢说话。
我站在窗前,看着天。风很大。
我低声说:“姐姐,你还活着吗?”
“如果你真的写了这封信……”“那你又是谁?”
我没哭。我只是握紧拳头。心更冷了。
10
我看着她。谢雪梅,我亲姐姐。
可她拿着枪,冷冷地看着我。
“你来晚了。”她说,“我已经不是谢家的人。”
我没动。我知道她被洗脑了。
她把我推进一间密室。铁门关上,四面墙开始缓缓合拢。像一口活埋人的棺材。
我能听见她在外面说话:“你该死。”“你不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