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的黄昏总是带着几分苍凉,残阳如血,将城郭染成一片赤色。林风站在城郊的山岗上,猎猎山风掀起他粗布衣衫的下摆,露出腰间那把古朴的猎刀。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本该是安详的村落景象,却因近来频发的劫案而蒙上阴影。
三日前,城南李记绸缎庄遭劫,掌柜一家五口惨遭毒手。这已是本月第三起灭门惨案。官府张贴的缉拿告示在风中哗哗作响,画影图形上的蒙面歹徒面目模糊,仿佛在嘲笑着官差的无能。
"林大哥!"铁虎扛着新打制的铁锤气喘吁吁跑来,古铜色的脸庞上沾着煤灰,"王叔在城隍庙后巷发现了可疑脚印。"林风眼中精光一闪,猎刀在鞘中发出细微铮鸣。这个退役老兵素来眼力过人,能辨出常人忽略的蛛丝马迹。
城隍庙的断垣残壁间,王勇正蹲在地上,粗糙的手指抚过青砖缝隙。见二人到来,他指向墙角几不可见的泥印:"云纹靴底,官制样式。"林风心头一震。这伙流寇竟敢穿着官靴作案,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他不敢往下想。
夜色如墨时,苏瑶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这位杏林世家的孤女总在案发后第一个救治伤者。"死者颈间刀口整齐,"她声音发颤,"是军中制式短刀所为。"四人面面相觑,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翌日清晨,驿站传来八百里加急。邻郡押送的税银在鹰愁涧遭劫,三十名官兵无一生还。林风握紧拳头,骨节发出脆响。这些绝非普通流寇,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他想起上月太守府新来的师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总在暗处打量往来行人。
暴雨倾盆的夜晚,义士们潜伏在废弃的盐仓周围。根据苏瑶从伤者口中套出的线索,这伙人每逢朔月必在此分赃。潮湿的空气中飘来血腥味,林风示意众人屏息。忽然,火把亮起,映出十几个蒙面壮汉,为首的竟穿着六品武官服制!
"果然有内鬼!"铁虎怒吼着冲出,铁锤砸得地面震颤。箭矢破空声中,王勇连珠箭射落三名歹徒。混乱中林风直取首领,两把钢刀相击迸出火星。那武官招式狠辣,招招直取要害,分明是军中搏杀之术。
缠斗间,林风突然变招,猎刀划出诡异弧线,挑开对方面巾——赫然是太守府那位师爷!"尔等勾结匪类,该当何罪?"林风厉喝。师爷狞笑着吹响骨哨,黑暗中又涌出二十余名持械歹徒。
危急时刻,苏瑶将药粉撒向火把,爆出刺目白光。义士们趁机反攻,铁虎的铁锤砸断敌人胫骨,王勇的箭矢专取咽喉。林风与师爷战至屋檐,暴雨冲刷着两人血迹。最终猎刀穿透官服,师爷坠地时腰牌摔出——竟是刑部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
此战过后,平阳郡震动。太守连夜上书请罪,朝廷派钦差彻查。那些潜伏在衙门的匪类纷纷落网,百姓们敲锣打鼓给义士们送来"除暴安良"的匾额。但林风知道,真正的安宁需要更多人守护。
深秋的平阳郡恢复了往日的繁荣。铁虎在城东开了铁匠铺,王勇当起了巡防教头,苏瑶的医馆门前总排着长队。而林风依旧背着猎刀行走在山林间,只是腰间多了块百姓凑钱打造的铜牌,上面刻着四个遒劲的大字: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