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门口:“所以?”
“所以来监工。”他自然地坐在我的沙发上,“电脑带了吗?”
半小时后,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各自工作。他处理邮件,我修改设计,中间隔着半人距离。
空气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鼠标点击。他身上的雪松香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让我无法集中精神。
“这里。”他突然伸手点我屏幕,“渐变色调饱和度降低15%。”
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我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他侧头看我:“困了?”
“有点。”我实话实说,“从早上七点工作到现在。”
他合上电脑:“那就休息。”
“可是明天……”
“明天我会处理。”他起身走向厨房,“有咖啡吗?”
最后我们喝了酒。他不知从哪翻出半瓶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
“我不太能喝……”我握着杯子犹豫。
“助眠。”他仰头喝尽,“比咖啡好。”
酒精灼烧喉咙。我咳嗽起来,他轻轻拍我的背。掌心温度透过睡衣布料,烫得惊人。
“为什么对陈默这么执着?”我突然问。
酒杯在灯光下转动,他眼神晦暗:“他毁了我导师。”
“只是这样?”
他沉默片刻:“还有我妹妹。”
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窗。我握紧酒杯,指尖发白。
“三年前并购案期间,她抑郁症发作自杀。”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遗书上写着陈默的名字。”
冰块在杯中碎裂。我看着他被灯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明白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从何而来。
“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他转头看我,“只需要离他远点。”
空气变得粘稠。我们坐在沙发两端,影子在墙上交叠。
他忽然倾身靠近。
“你头发上沾了颜料。”手指轻轻拂过我额角,“蓝色的。”
呼吸停滞在那一刻。他的指尖顺着发丝滑落,停在耳际。
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闻到他呼吸里威士忌的余味。
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暧昧的寂静。是顾言。
“心怡,你还没睡?”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我带了宵夜回来,要吃点吗?”
陆沉的手指依然停在我耳畔,眼神暗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