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传来模糊的英语对话声。顾言给我盛汤：“今天顺利吗？”
“还行。”我低头喝汤，“你呢？”
“研发了新菜式。”他笑笑，“可惜没人尝。”
小雨插嘴：“心怡姐以后天天跟陆总加班，更没空理我们啦！”
勺子碰在碗沿上发出轻响。
顾言轻声问：“是吗？”
阳台推拉门突然打开。陆沉站在门口，脸色难看。
“公司有点事。”他拿起外套，“心怡，明天提前到七点。”
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餐桌上的寂静。
小雨吐吐舌头：“资本家真可怕。”
顾言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深夜睡不着，去厨房倒水时遇见顾言。他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啤酒。
“睡不着？”他问。
“嗯。”我接过他递来的牛奶，“今天抱歉，浪费你一桌好菜。”
他靠在流理台边：“你最近和陆沉走得很近。”
不是疑问句。
“工作而已。”
“是吗？”他轻声说，“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看员工。”
牛奶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我想起车厢里那个瞬间。
“顾言……”
“我知道。”他打断我，笑容温柔，“早点休息。”
转身时他忽然回头：“对了，明天我要去店里试新菜，要来吗？”
眼神里藏着期待。
手机突然亮起。陆沉的消息：“概念图发你了，现在看。”
我熄灭屏幕：“明天……可能没空。”
他眼神暗了下去。
回到房间，点开陆沉发来的文件。最后附着一张便签：
“别熬夜。”
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5 发热的夜晚
陆沉的消息像道命令。
我对着电脑屏幕修改概念图，眼皮沉重得快要粘在一起。凌晨两点的loft安静得能听见冰箱运作的嗡鸣。
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我笔尖在数位板上划出长长一道。
“阳台灯为什么亮着？”
是陆沉的消息。我抬头望去，对面大楼的某个窗户也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人影。
“在赶稿。”我回复，“你怎么也没睡？”
“开会。”他回得简洁，“概念图第三页色调调整，现在发你。”
新文件传输过来。我点开一看，几乎要崩溃——他几乎推翻了全部配色方案。
“这个色调完全不符合品牌调性。”我直接拨通电话，“而且明天就要交稿，根本来不及。”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所以需要加班。”
“陆总，这是不合理要求。”
“加急费另算。”他停顿一下，“或者你可以选择放弃，让陈默接手。”
我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角疼得抽气。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怎么了？”
“没事。”我咬着牙坐下，“改动可以，但需要延长至少半天。”
“不可能。”他声音突然靠近，“开门。”
我愣住：“什么？”
“我在门口。”电话挂断。
心脏狂跳着打开门。陆沉站在走廊里，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头发微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你怎么……”
“对面楼是我的投资房。”他径直走进来，“看到你灯还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