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松了下。
三点整，咖啡馆门铃轻响。陈默看见我身边的陆沉，笑容僵在脸上。
“陆总也在？”他拉开椅子，“真是意外。”
“听说你要聊诚悦。”陆沉坐下，双腿交叠，“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陈总。”
服务员过来点单，气氛诡异得像谈判桌。
陈默先开口：“心怡，其实今天主要是想聊我们的项目……”
“哪个项目？”陆沉打断，“是窃取商业机密那个，还是恶意竞价那个？”
陈默脸色沉下来：“陆总，注意言辞。”
“需要我调监控吗？”陆沉向前倾身，“上个月17号，谁进了研发部总监办公室？”
我握着水杯的手指发冷。
陈默突然笑了：“你说张总监？他上周末刚离职——听说是因为受贿被查了。”
陆沉的瞳孔微微收缩。
“哦，还没人告诉你？”陈默语气轻松，“警方已经立案了。你们公司内部……比想象中精彩啊。”
我看着陆沉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发布产品。
“心怡。”陈默转向我，“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找你了吗？这个项目需要绝对可靠的人。”
陆沉突然起身：“走吧。”
陈默在后面说：“考虑好了联系我。条件不变。”
走出咖啡馆时天色阴沉。陆沉一路沉默，车速快得吓人。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轻声问，“你们公司真的……”
方向盘猛地打转，车停进路边车位。他熄了火，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
“三年前诚悦濒临破产。”他突然开口，“陈默来找我融资，我拒绝了。”
窗外开始下雨，水痕沿着玻璃滑落。
“后来他通过别的手段拿到资金，条件是把创始人踢出局。”他声音低沉，“那个人是我导师。”
雨声填满车厢。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顾言的警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转头看我：“因为陈默下一个目标是你。”
心跳骤停。
“他接近你，是为了挖下一个项目的设计底稿。”他眼神锐利，“你前男友……从来没告诉过你他在诚悦的具体职位吧？”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默发来的照片——三年前我和他在毕业典礼上的合影。
配文：“还记得这个吗？”
雨越下越大。陆沉重新发动车子：“现在，还觉得能处理好？”
我没说话，直到车停进公寓车库。
“发布会设计我会做完。”我解开安全带，“但之后……”
他忽然伸手按住我手腕。掌心滚烫。
“之后怎样？”他逼近，呼吸拂过我脸颊，“又要逃？”
车厢太窄，空气稀薄。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雨水的潮湿。
“我没有逃。”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目光落在我唇上，“留下来。”
心跳震耳欲聋。我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电梯里镜子映出我们潮湿的肩膀。他站在我身后，手指无意擦过我手背。
门开时，顾言正站在玄关。看见我们一起回来，他笑容淡了些。
“正好，饭刚做好。”
餐桌上摆满精致菜肴，明显花了心思。小雨偷偷对我竖大拇指。
陆沉突然手机响。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皱：“你们吃，我回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