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永世轮回，换你断子绝孙
我们结婚第十年，李皓带着怀孕的田微登堂入室。
婆婆抹着泪说对不起我，但谁让我是不能生的石女。
他们忘了他当年是跪着求入赘苏家的，也忘了苏家捏着他们命脉。
田微笑盈盈抢走我的皇冠：“姐姐别总抓着过去不放。”
我低头轻笑，当晚就让李家命脉在桂城消失。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李皓疯了一样在祠堂忏悔，却看见墙上我的名字正一点点消失。
就像十年前，他亲手在族谱上写下我名字时发的毒誓—— “若负苏夕，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1
客厅水晶灯流泻下的光，冰冷地剖开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
婆婆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皱成一团，用真丝手帕按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小夕啊，妈知道，这事儿是李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可你这身子……我们老李家总不能绝了后啊。”
公公把财经报纸翻得哗啦响，头也不抬，声音从报纸后冷硬地抛出来：“苏家也是明事理的，这种时候，该以大局为重。”
大局？我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微烫的茶杯壁。他们李家传承香火的大局。
我爸妈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气还没喘匀，话也没出口，田微就像受惊的兔子，立刻缩到李皓身后，细白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熨帖的西服后摆，声音又软又怯，却字字往人心窝里扎：
“姐姐，伯父伯母，你们别怪皓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控制不住感情……皓哥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孩子呢？”
她抬起眼，那双小鹿般湿润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压不住的得意。
“姐姐，我听说你是天生的……那个，不会有孩子。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一点都不为皓哥着想呀？”
空气死寂。
我抬起眼，目光越过田微，落在李皓脸上。他下颌线绷得很紧，眼神里有片刻的恍惚，像是被这句话猛地拽回了某个泛黄的时空。
十年前，在我家那座百年祠堂里，他穿着不合身的崭新西装，额头磕在冰冷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当着苏家所有族亲的面，声音斩钉截铁：
“我李皓，入赘苏家，求娶苏夕。此生绝不负她，我不在意小夕能不能生，我这辈子就要她一个。若违此誓，叫我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声犹在耳。
如今，同样的灯光，却只照见他的闪躲和另一个女人腹中所谓的“李家长孙”。
爱护？原来十年夫妻，他给我的爱护，就是领着大肚子的情人登堂入室，任由他全家和这女人一起，把我的尊严踩进泥里。
我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们全都愕然看过来。
“说完了？”我放下茶杯，瓷底碰着玻璃桌面，清脆一响，“说完了就都请回吧。我苏家的地方，不习惯留这么多外人。”
李皓脸色一变：“苏夕。”
田微立刻泫然欲泣地往他怀里缩。
婆婆赶紧打圆场：“小夕，你看微微这身子重了，来回折腾……”
“那是她的事。”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屋子牛鬼蛇神，“或者，李皓，你带着你的心肝宝贝，立刻滚出我苏家的房子。”
李皓额角青筋跳了跳，终究没敢再说什么。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系在“苏家女婿”这个名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