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走在外面谁不尊称一句李总，日子过好了，诱惑来了，他对外一致就是想要个孩子，苏家想来不过分也是会理解的。
他们灰溜溜地走了，像一群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犬。只有田微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挑衅和怨毒，毫不掩饰。
阿桃默默地走过来，给我换上一杯滚烫的新茶。
“小姐，”她声音哽咽，“您何必……”
我摇摇头，看着窗外他们消失的方向，玻璃上映出我没什么血色的脸。
“阿桃，你说，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彻底呢？”
阿桃答不上来。
我只是想起他发誓时那双灼热的、满是真诚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透不过气来。
阿桃蹲下收拾碎片，指尖划过苏夕常用的茶杯，眼眶泛红却没有掉泪。
2
田微显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她指挥着保姆把客厅里我和李皓的婚纱照拆下来，扔进储物间蒙尘，转头就挂上她和李皓新拍的一套。照片上她穿着繁复的曳地婚纱，依偎在李皓怀里，笑靥如花，小腹微微隆起。
李皓纵容着她的一切，甚至带着一种虔诚的殷勤。
那枚他每年都会提前半年预订、设计独一无二的对戒，曾经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浪漫仪式，如今也套在了田微的手指上，钻石大得晃眼。
“皓哥说以前的款式旧了，配不上我呢。”她抚着肚子，坐在我曾最喜欢的那个单人沙发里，像只开屏的孔雀，“姐姐，你不会介意吧？毕竟你戴着也不好看。”
我正把姑姑刚送来的一套帝王绿翡翠往手腕上套，闻言头也没抬：“旧东西，我早就腻了。也只有你，才把他捡的破烂当宝。”
田微脸色瞬间铁青。
李皓沉下脸：“苏夕，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分寸？”我嗤笑，晃了晃腕间流光溢彩的镯子，“李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站的地方，你身上穿的戴的，你公司里流动的资金，哪一分一厘姓李？”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由青转白，死死瞪着我，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我不能生，愧对李皓。
当时刚知道田薇怀孕，李皓跪着说是意外，但想留下孩子，绝不会闹到我这边，我才勉强同意的。
田微见状，立刻捂着肚子呻吟起来：“皓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李皓立刻扑过去，紧张得像是她要生了，对我投来厌恶的一瞥，小心翼翼扶着她上楼：“没事没事，宝宝肯定没事，别动气……”
阿桃无声地撇撇嘴，用口型对我说：“戏精。”
我摩挲着冰凉的翡翠，心里一片麻木。这些东西，以前我珍视无比，因为是他送的。现在看着，只觉得讽刺。家族里怕我难过，各式珍宝流水似的送来，我来者不拒，堆了满身，像个移动的珠宝展示架。
阿桃曾打趣我：“小姐，您这样走出去，像座闪闪发光的宝山。”
我当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一座只剩下金银珠宝，却早就空了心的宝山。
夜里我蜷缩在巨大的床上，脸埋进冰冷的被褥里，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清醒得可怕。
“小姐，”阿桃轻轻推门进来，坐在床边，声音温柔又心疼，“想家了，我们就回去住几天。或者，表小姐刚又来电话，说她的娱乐公司新签了一批练习生，个个盘靓条顺，请您去散散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