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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内的灯光亮得刺眼，镶着水晶的吊灯垂落在半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照得通透无瑕。
宋晚站在长长的红毯尽头，身上的婚纱拖曳出一片洁白的流光。她握着捧花，心跳快得不像话。
「新娘，请。」司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刻意压下的喜悦。
宾客们齐齐转头，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宋晚深吸一口气，勉力微笑，缓缓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口上疼，却又带着一丝笃定。
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顾行川给她的婚礼。
走到红毯中央时，宋晚抬头。顾行川站在台上，西装挺拔，目光深沉，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压抑。
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冷峻、可靠，像极了他一贯的姿态。
宋晚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泛起酸意。她明白，他不擅长笑。
可只要这场婚礼顺利结束，他就是她的丈夫。
司仪开始了例行的誓言引导：「新郎，请向新娘许下誓言。」
就在话音未落时，礼堂大门「砰」地被人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那声巨响吸引。
一个身影逆着光走进来，穿着一袭米色风衣，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却坚定。她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场。
「顾行川。」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里清晰回荡，「你敢说你不爱我吗？」
宾客席上瞬间哗然。
宋晚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她手里的捧花微微颤抖，花瓣抖落，打在洁白婚纱上。
顾行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下意识地抬脚，想要走下台。
可在所有宾客注视之下，他终究停住。
「沈知薇？」有人认出了来人，忍不住惊呼。
沈知薇。那个名字，在宋晚心底瞬间掀起巨浪。
她当然知道。
她曾经无意间听到过，深夜里，顾行川酒后轻声呢喃的名字。
是沈知薇。
宋晚背脊僵硬，手指深深嵌进捧花的花茎，几乎折断。
沈知薇走到红毯中央，眼里满是泪水，却倔强地昂着头。
「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人。我们分开，是因为我父母反对，不是因为你变心。」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颤抖，「顾行川，你要娶她之前，能不能先给我一个交代？」
现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有人忍不住举起手机，镜头对准新娘与闯入者，急切地想要捕捉到第一手八卦。
宋晚的耳边嗡鸣，她甚至听不清宾客们的窃窃私语。
她只看见顾行川的神情复杂、挣扎，却没有立刻否认。
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一把刀子钝钝地捅进心口，疼得无法呼吸。
司仪干笑着想要缓场：「这位女士，请您冷静」
「我很冷静。」沈知薇直直看着顾行川，声音哽咽，「你敢当着她的面说，你从未爱过我吗？你敢吗？」
顾行川呼吸急促，喉结上下滚动，目光紧紧盯着她。
他什么都没说。
宋晚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捧花，那束她精心挑选的白玫瑰，此刻却显得可笑。
「行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吞没，「你说点什么啊。」
顾行川张了张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的沉默，比任何答案都更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