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晚夹起一块红烧肉，笑容淡淡：「以后我会过得很好。」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顾祁东这边，却愈发感到焦躁。
他发现自己逐渐无法专心工作，每每开会到一半，脑子里都会闪过她冷淡的眼神。
某个夜里，他忍不住开车去了她租住的小区。
隔着昏黄的路灯，他看见她和林嘉禾并肩走出电梯，手里提着文件袋。两人说笑着，气氛自然亲密。
顾祁东只觉得胸口被撕开，呼吸发紧。
他原以为只是一个玩笑，一个过渡。可此刻，他忽然意识到——那张离婚证是真实的，她的生活已经与自己无关。
他狠狠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在车窗里。
那一刻，他第一次害怕，害怕沈清晚真的离开，再也不回头。
夜风拂过，吹散了他最后的倔强。
顾祁东忽然明白，那句「假离婚」，从来不是玩笑，而是他亲手推开的深渊。
而沈清晚，已经在深渊的另一端，走出了自己的新路。
4
春末的夜风带着潮湿的气息。顾祁东独自站在阳台，手里那根烟早已燃到尽头，指尖被烫得一抖，才猛地回神。
他把烟头摁灭在玻璃烟灰缸里，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离婚已经两个月。
过去，他以为时间会稀释一切，就像无数次冷战，吵过闹过，最后还是各自妥协。可这一次不一样。
沈清晚没回头。她的眼神冷淡决绝，像是从一开始就斩断了牵绊。
第二天一早，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清晚，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她疏离的声音：「抱歉，我在上班。」
「我去接你，不耽误你太久。」
「不用了。」她顿了顿，语气冷静，「顾先生，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那一声「顾先生」，像利刃扎在心口。
他怔在原地，许久没能说话。
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轨迹里。
某天下班后，他在她公司门口等候。沈清晚看到他，眉头紧蹙：「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去。」
「我有家。」她目光冷淡，「但那个家已经和你无关了。」
顾祁东心口狠狠一震，却还是硬着头皮：「清晚，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认真的，当初只是气话。」
沈清晚凝视着他，良久才淡淡开口：「祁东，我不可能再赌一次。你的一句气话，已经让我付出全部。」
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顾祁东追上去，手指几乎碰到她的手臂，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强硬拉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这段日子，他活得像个笑话。
会议上，他不再能保持冷静理智。客户在说什么，他听不进去；同事汇报，他总是走神。
秘书提醒他：「顾总，最近状态不太对，董事会那边已经有些意见。」
顾祁东只是摆手，心底发慌。
夜里，他常常独自开车到她住的小区楼下。
偶尔，他能远远看见她和林嘉禾一同走进电梯，灯光下，两人的身影像是重叠在一起。
那一幕，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他窒息。
某个周末，他鼓起勇气，带着花束敲响了她的门。
沈清晚开门，眉头微皱：「顾祁东，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