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从厨房跑出来，脸上带着笑：“妈，爸！”
“小雪。”赵静摸了摸她的脸，“最近瘦了。”
“没瘦。”陈雪拉着他们坐下，“阿杰煮了元宵，你们尝尝。”
阿杰端来元宵，笑着说：“伯父伯母，这是我妈自己包的，馅儿是芝麻的。”
赵静咬开一个，芝麻馅流出来，香得浓郁。
“好吃。”她笑着说，“比超市买的强多了。”
陈雪的脸红了：“妈，阿杰他妈说……想请您和伯父去家里吃顿饭。”
“行啊。”赵静点头，“什么时候？”
“下周末。”阿杰说，“我妈说要做拿手的红烧肉。”
陈雪偷偷拽了拽赵静的衣角，赵静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吃完元宵，陈雪送他们到楼下。
“妈，”陈雪小声说，“阿杰他妈昨天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很多事。她说她以前也爱面子，后来生了孩子才知道，日子比面子重要。”
赵静摸了摸她的头：“小雪，妈希望你幸福。”
“我知道。”陈雪笑了，“妈，阿杰说他攒了十万块，想给我买辆代步车。”
“好。”赵静说，“但别让他太辛苦。”
回到家，赵静刚换好鞋，林夏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妈！”林夏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今天元宵节，您吃元宵了吗？”
“吃了。”赵静笑着说，“小雪煮的，可香了。”
“那就好。”林夏松了口气，“我还怕您生气呢。”
“夏夏，”赵静说，“明天来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林夏的眼睛亮了：“真的？妈，我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
“那你早点来。”赵静说，“路上小心。”
挂了视频，陈建军从书房出来：“老赵，你真不生夏夏的气了？”
“气什么？”赵静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生气她撒谎？生气她妈要面子？可气来气去，气坏的是自己。”她笑了笑，“再说了，夏夏是个好孩子，咱们当老人的，得多担待。”
陈建军看着她，眼眶发红：“老赵，你变了。”
“我没变。”赵静说，“我只是明白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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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脆弱的伪装
正月十七，林夏来陈家吃饭。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素面朝天，看起来比平时朴素许多。
“妈，我给您买了条丝巾。”她从包里拿出条湖蓝色的丝巾，“您围上肯定好看。”
赵静接过丝巾，触手柔软：“多少钱？”
“不贵。”林夏说，“超市打折买的。”
赵静笑了。她记得上周在恒隆广场，这条丝巾标价八百八。
“夏夏，”赵静把丝巾系在脖子上，“好看吗？”
“好看！”林夏笑着说，“妈，您比我妈会搭配。”
赵静的心沉了沉。
吃饭时，林夏不停地给赵静夹菜：“妈，您多吃点红烧肉，这是您最爱吃的。”
“我自己来。”赵静接过碗，“夏夏，你也吃。”
“我吃不了多少。”林夏摸着肚子，“最近孕吐厉害，看见肉就恶心。”
赵静想起昨天刷到的朋友圈——王美兰晒了张牛排的照片，配文是“女儿怀孕了，就得吃好的”。照片里，林夏正切着牛排，嘴角沾着酱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