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赵静摸了摸她的脸，“我们是婆媳，有什么话不能明说？”
“我怕。”林夏抽噎着，“我怕您觉得我攀高枝，怕您觉得我嫌您家穷，怕您……”
“怕我像你妈那样，要面子？”赵静替她说完。
林夏点点头，把脸埋进她怀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赵静想起陈建军的话：“夏夏是个好孩子，就是被她妈惯坏了。”可此刻她才明白，林夏的“坏”，不过是想在两个家庭之间，找到一条平衡的路。
“夏夏，”赵静轻轻拍着她的背，“明天咱们去趟商场。”
“妈？”
“给你妈买条真丝围巾。”赵静笑了，“就说我这个当婆婆的，看她总戴假的，心疼。”
林夏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妈……”
“还有，”赵静摸出手机，“把你朋友圈里的假照片删了。咱们过日子，要实在。”
林夏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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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裂痕加深
正月十五，元宵节。
陈雪发来消息：“妈，阿杰今晚要加班，我们在家煮元宵。您和小杰过来吃吧？”
赵静刚要回复，陈建军的电话打了过来：“老赵，夏夏她妈邀请咱们去吃火锅，说是庆祝元宵节。”
“不去。”赵静说，“我和小雪约好了。”
“老赵！”陈建军急了，“你这是干什么？夏夏特意让王美兰订了包间，说非得见见你。”
“见我干什么？”赵静冷笑，“见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婆婆？”
“你……”陈建军的声音低下来，“夏夏昨天跟我说，她妈知道错了，想跟你道歉。”
“道歉？”赵静想起林夏说的话，“她妈知道错了？她知不知道，她朋友圈里的那些东西，害得夏夏撒了多少谎？”
“老赵，你能不能别较真？”陈建军叹了口气，“夏夏是个好媳妇，咱们不能……”
“我不能什么？”赵静打断他，“我不能看着夏夏被她妈当枪使？我不能看着你为了面子，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陈建军沉默了。
“老陈，”赵静的声音软下来，“你记得咱们刚结婚那会儿吗？你说‘等咱有了钱，就买套大房子，让你住得舒坦’。可现在呢？咱们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墙皮掉了都没钱修；你说‘等退休了，就带你去旅游’，可你退休三年了，咱们连省内都没出过。”
“我知道。”陈建军的声音发闷，“可夏夏她妈……”
“夏夏是她妈的女儿，不是你的面子。”赵静说，“小雪要是嫁错了人，你心疼不心疼？夏夏现在过的日子，和小雪有什么区别？”
陈建军没说话。
“老陈，”赵静叹了口气，“咱们老了，没几年活头了。就想守着儿女，过几天安生日子。可要是连儿女的日子都过不明白，咱们活着还有什么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老赵，”陈建军说，“你赢了。明天我陪你去接小雪。”
赵静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亮很圆，像块咬了一口的月饼。
正月十六，赵静和陈建军去了陈雪家。
阿杰开了门，看见他们时愣住了：“伯父伯母，快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