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他声音带着哭腔
“你别过来……让我安静地走吧。我存在就是个错误……”
我没理他的悲春伤秋，直接举起手里的验孕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我他妈都快疯了：
“等等！你先别死！我问你个事儿！”
他被我打断施法，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显然没认出来那是什么。
这条古董鱼，对现代科技产品一向不敏感。
我深吸一口气，抛出那个困扰我一路的问题：
“那个，你们人鱼……是一胎几宝？是吃鱼食还是吃奶粉？”
“……”
姜夜脸上的悲伤凝固了。
他眨了下眼，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掉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他好像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表情从绝望变成茫然，再从茫然变成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身子猛地一歪，脚下一滑——
“我靠！”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他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全靠我死命拉着。
十八楼的高度，楼下的人和车都像蚂蚁一样小。
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心里疯狂吐槽：
妈的，人鱼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好不容易把他拽回来一点点，我们俩一起瘫坐在天台边缘，呼哧呼哧地喘气。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我，脸色更白了，眼泪掉得更凶了，珍珠啪嗒啪嗒掉了一地，像下了一场昂贵的雨。
“你……你刚才问什么？”
他声音都在抖。
我看着一地的珍珠，心累地摆摆手，算了，问也白问，看他这德行也不像能当爹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那张惨白但依旧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算了，不问你了。生完我直接丢海里吧，让它自生自灭，说不定还能回归种族。”
就这么办吧，反正我也养不起一条小人鱼。
说完，我累得不想动弹，也没心思管他还要不要跳了，我得先去把地上的珍珠捡起来，这可都是钱，以后说不定就是孩子的奶粉钱……或者鱼食钱。
我刚要弯腰，手腕却被猛地抓住。
姜夜的手冰凉，却用力得几乎捏碎我的骨头。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海底般的眼睛里风暴骤起，之前的绝望悲伤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恐慌的情绪取代。
“你……”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怀了我的……孩子？”
“林晚！你再说一遍！你要把我的孩子怎么样？！”
3.
姜夜的手跟铁钳一样箍着我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的海水都快溢出来了，不，是珍珠快掉出来了。
他刚才那要死要活的颓丧劲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暴的焦虑。
“松手！疼！”
我龇牙咧嘴地想甩开他，奈何这家伙力气大得不像话。
“你怀孕了？我的孩子？你要把它丢海里？”
他一连串地发问，声音又急又厉，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珍珠掉得越发欢快，噼里啪啦砸在我脚面上。
“不然呢？”
我没好气地怼他
“你刚才不是要跳楼吗？你死了，我难道一个人养？我拿什么养？你们人鱼幼崽是喝奶粉还是直接泡海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