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背到背上,用藤蔓尽可能地将她固定住。她的重量轻得让人心惊。
接下来的两天是模糊的地狱。凛背着几乎毫无意识的昭,跋涉、躲避、寻找任何能吃的东西。他找到一点酸涩的野莓,嚼烂了喂给她;抓到一只瘦弱的林鼠,烤熟了撕成最小的条,塞进她无意识吞咽的喉咙。
他自己,啃食着苦涩的树皮,嚼着毫无营养的草根,胃里像塞了一团冰冷的铁丝。体力透支到了极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视野时常发黑。支撑他的只有一个念头:走到终点。带她一起。
最后一段路,他几乎是爬行的。膝盖磨破,在身后拖出淡淡的血痕。背上的昭发出微弱的呻吟,是他耳边唯一的天籁。
当他终于看到终点那面黑色的旗帜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他用最后一点力气侧过身,避免压到背上的昭。
冰冷的靴子停在他面前。
教头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第十和第十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濒死的凛和昏迷的昭,“浪费。你本可以前十。”
凛的嘴唇干裂出血,他费力地抬起头,视野模糊,但目光钉子一样定在教头脸上: “一起…留。或者…一起走。”
教头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凛几乎又要失去意识。然后,那张冷酷的脸上竟扯出一个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有趣的选择。行,破例。都留下。”
那天深夜,在散发着霉味的简陋营房里,昭从高烧和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旁边铺位上,凛惨白如纸、昏睡不醒的脸,和他身上那些新增的、狰狞的擦伤与溃烂。
她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泪水无声地涌出,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而是某种尖锐的、几乎将她心脏撕裂的愧疚和后怕。
她挣扎着爬过去,冰凉颤抖的手指轻轻碰触他滚烫的额头。
凛的眼睫颤动,艰难地睁开眼。
“为什么不扔下我…”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你会死的…他们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