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救母亲,她必须在五小时内偷到石长生曾孙的脐带血。祠堂深锁,恶犬守门,产妇早已气绝……真正的血究竟藏在何处?每一步都是死局,每滴血都染着阴谋。这是一场与疯魔宗族的对决,更是一场与时间的亡命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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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5小时。

祠堂那扇老樟木门跟焊死了似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青黑,像只睁着的瞎眼。石长生那老东西,把钥匙跟刚出生的曾孙长命锁缠一块儿,就挂在脖子上,皮肉都嵌进锁链缝里——这是明摆着告诉你,要钥匙,先扒他的皮。

我蹲在祠堂后墙根,手心的汗把手术箱皮带泡得发涨。墙里传来守夜狗的喘气声,呼哧,呼哧,跟漏风的风箱似的。这狗是石长生养的狼种,上次见它,正叼着半截小孩的鞋嚼。

18G针头攥在手里,针尖凉得刺骨。我摸过去时,狗正趴在门槛边打盹,铁链子拖在地上,磨出沙沙的响。针头扎进它后颈肉里,乙醚推得又快又猛,狗嗷地一声没叫完,喉咙里就发出“嗬嗬”的声,跟哭丧似的,四腿一蹬,舌头耷拉下来,涎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狗颈项圈上有个暗袋,我摸着那点凸起时,心都快跳出来了。果然有把小铜钥匙,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可指尖一捏,就觉出不对——钥匙圈上嵌着半片指甲,粉白的,还带着月牙,像是硬生生从人手上剜下来的。

“操。”我低骂一声。

把钥匙往锁孔里插时,手心全是汗。刚转半圈,就听见“咔”的轻响,跟骨头碎了似的。我心里一沉,往外拔了拔,钥匙齿挂着铁屑出来——两截齿尖没了,断在锁芯里。

这老东西,早把钥匙锉过了。

现在好了,只剩最后半转的机会。要么开,要么钥匙彻底卡死在里面,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我盯着锁孔里那点黑,好像能看见石长生那张皱成核桃的脸在笑。

没时间骂娘了。产房就在门后,那30ml脐带血,晚一步,我妈就得被石长生当祭品开膛。

深吸一口气,我把断了齿的钥匙重新塞进去,这次没敢用力。指尖贴着锁身,一点点试探着转,铁屑簌簌往下掉,像是锁芯在掉眼泪。转到最后半圈时,钥匙突然卡得死死的,再用力,就听见“嘎嘣”一声,整把钥匙卡在里面,纹丝不动。

操他妈的。

我正想踹门,里面传来脚步声,笃,笃,是壮丁的大头皮鞋。石长生把产房改成了“血祭坛”,我早该想到的——八名壮丁,每人手里一把火把,围着产妇站成圈,跟守着尸体似的,谁靠近,刀就直接往心口捅。

手术箱里还有半包胎盘粉,是上次给邻村接生时剩下的。我抓了一把往脸上抹,粉粒钻进毛孔,又干又痒,跟敷了层土似的。这玩意儿腥得冲鼻,正好能盖掉我身上的药味。

“让开!”我粗着嗓子喊,故意压得声线发哑,“产妇子宫倒转,要出人命了!”

火把光晃过来,照在我脸上。壮丁们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手里的刀离我肚子就两尺远。“石族长说了,谁都不能进。”领头的那个,刀疤从眉骨爬到下巴,说话时疤都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