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先开口，声音干涩，试图掌握主动权，“睡得好吗？”
我看着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妹妹常用的、略带娇憨的表情：“还好。就是好像总是做梦，梦到一些……红红的东西。”我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上，“你的手还疼吗？”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没事。小伤。”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你刚才说……梦到什么红的？”
“记不清了。”我揉揉眼睛，语气模糊，“可能是红酒？或者……玫瑰花？”我冲他笑了笑，“你以前总爱送我和姐姐红玫瑰，记得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空气凝滞着尴尬和试探。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表情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佣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走廊尽头，微微躬身：“先生，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沈司寒像是找到了解脱，立刻转身：“送进餐厅。”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没有回头，“你也一起。”
餐厅奢华得冰冷。长桌足以坐下二十人，此刻却只有我们两个，分坐两头，像隔着遥远的星河。
食物精致，我却吃得心不在焉，用着妹妹习惯的、略显挑剔的姿势小口吃着煎蛋，目光时不时飘向对面。
他几乎没动食物，只是端着咖啡杯，眼神透过氤氲的热气，锐利地、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我。他在找，找任何一个微小的破绽，任何一个能证明我是林知微而非林知遥的证据。
我放下刀叉，银器碰触骨瓷碟，发出清脆一响。
他目光倏地聚焦。
“老公，”我蹙着眉，带着点不满，“我那条钻石项链呢？就是爸爸送我的那条，搭配我那件蓝色礼服最好看了。我昨天想找，没找到。”
那是妹妹的生日礼物，价值连城，她几乎从不离身。下葬时，按理说应该随她一起入了土。
沈司寒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收起来了。”他声音低沉，“现在戴不合适。”
“为什么？”我追问，像个被宠坏了的、执着于一件首饰的小女孩，“我就要戴。是不是你送给哪个小明星了？”我故意让语气里带上醋意。
“林知遥！”他音量陡然提高，带着警告意味，但随即又强压下去，尽量让声音平稳，“你病刚好，需要静养，那些招摇的东西，以后再说。”
“我没病。”我小声嘟囔，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完美复现妹妹每次被他说教后委屈又不敢反驳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依旧钉在我身上，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