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后,却在一次访谈里对着镜头哭得梨花带雨:“那时候其实很痛苦的,吴家每月只施舍八百块,还派女儿监视我,像防贼一样……那些光鲜的生活都不属于我,我只是他们彰显善良的工具……”
工具你妈。
八百块?我妈每月给她的生活费是八千。还不算学费、住宿费和各种额外补贴。
监视她?是我妈怕她初来乍到受委屈,让我在宿舍多照顾她。我的复习资料,她一句“看不懂”我就熬夜给她划重点、讲例题。
网友被彻底激怒,人肉出我妈的公司地址,在楼下拉横幅泼油漆,骂她“伪善资本家”、“吃人血馒头”。
我妈从集团顶楼跳下去的那天,我正穿着伴娘服,忍着巨大的悲痛,强颜欢笑地想完成闺蜜的婚礼。
手机里弹出的,却是妈妈坠楼的新闻推送,和无数条咒骂我的短信。
【贱人。你妈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化妆穿这么漂亮?】
【白眼狼。一家子冷血动物。去死吧。】
【参加婚礼?是庆祝你妈终于死了吧。地址曝光了,等着。】
然后……就是冲进来的暴徒,冰冷的刀锋捅进身体,剧烈的疼痛,和漫天的血红……
3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撕裂。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剧烈的疼痛让我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没有立刻扑上去撕烂她那副虚伪的嘴脸。
柳雪似乎察觉到我冰冷的视线,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笑容,声音依旧细软。
“你就是吴听妤同学吧?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请多多关照……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改的……”
又是这副调调。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骗了,觉得她敏感又自卑,处处忍让,结果换来的是她变本加厉的算计和陷害。
我妈还在旁边笑着打圆场:“听妤,愣着干嘛?小雪跟你打招呼呢。以后你们互相帮助,小雪刚来,你多带着她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几乎冲出口的诅咒。
重来一次,柳雪,你看我这次怎么“关照”你。
我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没有看柳雪,而是直接挽住我妈的胳膊,把她从床边拉开,声音甜得发腻:
“妈~你看你,这么热的天还跑来干体力活,累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呀。”
我把我妈按坐在我的椅子上,然后转身,看向因为我的突然打断而有些僵住的柳雪,笑容更加灿烂:
“柳同学,是吧?别客气了,我妈年纪大了,腰不好,这种铺床叠被的粗活,怎么好让她动手呢?”
柳雪脸色微微一白,连忙摆手:“对不起,吴阿姨,我不知道您腰不好,我……”
我直接打断她,语气惊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咦?不会吧?柳同学,你都是大学生了,难道连床都不会自己铺吗?还需要别人帮忙?”
我这话一出,宿舍里另外两个早就到了、一直在默默收拾东西的室友也下意识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带上一丝好奇和打量。
柳雪的脸瞬间涨红了,手指绞得更紧,眼圈说红就红,声音都带上了哽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吴阿姨她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