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着屏幕，故意用惊讶的语气念出声，“购买时间……是三天前？购买渠道是市中心旗舰店？咦？柳同学，三天前你不是还在老家没出发吗？而且，我妈今天才第一次见你吧？她是怎么在三天前‘硬塞’给你这个手机的？”
死寂。
宿舍里死一样的寂静。
赵欣欣和李静看着柳雪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震惊、鄙夷和厌恶。
谎言被当场拆穿，铁证如山。
柳雪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床架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在剧烈颤抖，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惊恐和羞耻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我拿起那台崭新、却无比讽刺的手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塞回她冰冷的手里。
然后，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极度冰冷、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笑容。
“柳同学，‘贫困生’的人设，”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轻声说，“可不是靠一台一万多的手机来立的。”
“下次想卖惨前，先把屁股擦干净。”
柳雪消停了一个下午。
她像个幽魂一样缩在自己的下铺，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连晚饭都没去吃。
我知道，她没睡着，她只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挽回局面，怎么报复我。
我太了解她了。
阴沟里的老鼠，一旦被踩到尾巴，绝不会甘心，只会想着怎么更狠地咬你一口。
7
果然，晚上快熄灯的时候，她的戏码又来了。
我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看视频，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极其可怜的啜泣声。
声音来自柳雪的床铺。
一开始很小声，像是拼命忍着，但又忍不住泄露出来，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赵欣欣和李静都还没睡，显然也听到了。
赵欣欣皱了皱眉，没说话。
李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了句：“柳雪？你怎么了？”
这一问，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柳雪的哭声瞬间放大，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对不起……吵到你们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一边哭，一边说着“没事”，演技拙劣却又精准地挑动着人的神经。
“到底怎么了？”李静有点于心不忍，又追问了一句。
柳雪哭得更凶了，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我……我就是想家……想我爸妈……他们身体都不好……为了供我上学……吃了那么多苦……我却……却在这里……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呜呜呜……”
来了。
又来了。
经典套路：哭穷、卖惨、暗示被欺负。
上辈子，她每次这样一哭，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觉得是我这个“资本家小姐”在欺负她这个“贫困生”。
赵欣欣和李静的目光果然下意识地看向我。
我摘下耳机，转过椅子，平静地看着对面那抖动的床帘。
“柳同学，”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的哭声，“谁欺负你了？指个名道个姓。说出来，我们给你主持公道。”
哭声戛然而止。
柳雪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她噎住了，躲在帘子后面不敢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