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度悲伤、无奈、却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笑容。
9
然后，我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却清晰无比，带着令人心碎的疲惫：
“柳雪同学，你直播也好……”
我抬起手，轻轻指了指她手里那台崭新的、正在直播的手机，一字一句，如同泣血：
“正好让大家都看看，你口中那个‘欺负你’、‘霸凌你’的资本家女儿，用的是用了三年的旧手机。”
我拿出我那台边框都有些磨损的手机，对着她的镜头晃了晃。
“而你这个‘被欺负’、‘活不下去’的贫困生……”
我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愤怒，手指狠狠指向她手里那台顶配iPhone：
“用的却是最新款、一万多块钱的苹果手机。”
“这就是你所谓的霸凌吗？。”
“用着一万块手机的‘贫困生’，被用一个旧手机的‘富二代’霸凌了？”
“柳雪，你还要不要脸！”
我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宿舍，也通过直播，炸响在每一个观众的耳边。
整个直播间，瞬间爆炸了。
【？？？？？】
【卧槽？？？？反转了？】
【一万多的手机？贫困生？】
【这女的有病吧？贼喊捉贼？】
【拿我们当枪使呢？】
【吐了。真恶心。】
【道歉。垃圾。】
柳雪脸上的得意和泪水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慌乱。
她看着屏幕上瞬间逆转的评论，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手一抖。
“啪嗒。”
那部崭新的、价值一万多的、她用来直播控诉我“霸凌”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屏幕，摔得粉碎。
如同她刚刚精心编织、却不堪一击的谎言。
直播事件过后，宿舍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的胶水，沉重又黏腻。
柳雪像个真正的幽灵，几乎缩在她的床铺帘子里不再出来，连吃饭都是等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进行。那台摔碎了屏幕的崭新iPhone，她也没钱去修，像一块丑陋的伤疤，提醒着她那场惨烈的失败。
赵欣欣和李静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几乎不跟她说话，偶尔眼神交汇也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知道，柳雪这种阴沟里的老鼠，绝不会甘心吃下这个闷亏。她安静，只是在蛰伏，在等待一个能一口咬断我脖子的机会。
10
果然，没过两天，机会就来了。
这天下午没课，赵欣欣和李静去了图书馆。
我洗完衣服，把钱包随手放在书桌上，就去阳台晾晒。
等我回来，发现柳雪竟然破天荒地拉开了帘子，坐在书桌前，好像在写什么东西。
我也没在意，坐下开始整理笔记。
没过一会儿，柳雪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夸张的惊呼，带着哭腔：“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头都没抬。
她又开始演了。
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烂戏码。
见我没反应，柳雪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慌和不可置信：“我的钱。吴阿姨资助我的生活费……不见了。整整两千块钱。我放在枕头下面的。怎么不见了。”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翻找她的枕头、被褥，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制造出巨大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