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魂·杨骏(携“外戚乱政恨”)
弘农华阴县,黑气蚀月,暴雨如泣!一道惊雷裂空,携满腔怨毒的新生儿降世——此正是曹髦六魂之首! 转世之际,曹髦主魂之音在其灵台响彻:“时下司马贼势仍炽,汝之要务,乃竭力搅乱其局!待你魂归,自有贾南风接手!” 晋武帝既崩,杨骏顿觉时机已至。借女皇后之势,私改遗诏,竟悍然逼问汝南王司马亮:“尔若不速离京师往许昌,休怪老夫刀锋饮血!”司马亮本怯懦,闻言胆裂,当夜便携家眷仓皇奔往许昌。 许昌城外,忽遇一相士。司马亮心神不宁,书一“亮”字求测。相士览毕,提笔挥毫:
亮字高藏高贵影, 冖遮昔日帝王光。 九机重现杨公势, 似有髦魂恨意长。
司马亮惊骇欲问详情,相士已渺然无踪。他死死盯着那四句谶语,冷汗透衣。 且说杨骏逐走司马亮,急召外甥段广控扼禁军,心腹张劭执掌机要,将宫禁内外皆换为杨氏党羽。待司马衷继位,遂自封太傅、大都督,总揽朝政,连奏章亦亲自批阅。 是夜,忽梦一身披残甲、满身血污的少年帝王,对其厉吼:“报仇!雪恨!”惊寤后,冷汗涔涔。鬼使神差般走入祠堂,竟对司马懿牌位连啐数口!随即下令,将司马宗室明升暗降,尽数架空;对卫瓘、张华等士族重臣皆弃之不用,反擢升其弟杨珧、杨济掌兵。有士族怒骂:“外戚专权,乃亡国之兆!” 杨骏闻之非但不怒,反重赏其人,癫狂之态已现。 忽一日,酒醉魂迷,杳杳冥冥竟至地府。曹髦虚影现于其前:“尔之使命已成,做得甚好。此刻司马家气焰仍嚣,未能釜底抽薪,非你之过。可速归位,静待时机,为我转世刘裕铺路。” 数日后,贾南风联结楚王司马玮发动政变。兵围府邸,杨骏竟大笑奔入马厩,面无惧色,只冷然道:“贾南风!老夫的恨,便交与你了!”言毕,坦然受戟,魂归地府。
杨骏伏诛前七日,洛阳宫的夜总浸着股铁锈似的腥气。贾南风蜷在锦被里,反反复复被噩梦魇住——那梦竟比当年她亲手拿戟划破侍妾脸时更骇人。
梦里总立着个少年,金冠歪斜,渗着黑血,龙袍被割得稀碎,手里紧攥半截断剑。剑刃上凝着的血珠,滴滴答答砸在地上,竟洇出个模糊的“魏”字。他不言不语,只拿一双眼死死盯着她,那眼里淬着冰碴似的恨意,扎得她颅脑生疼。直至第七夜,少年才开口,嗓音哑得像在血水里泡过:“贾氏,时辰已到。去拿回你该得的权柄,也取回我寄放在杨骏处的‘恨’。”
贾南风惊坐而起,指尖死死掐着被缘,骨节绷得发白。一股莫名的躁动与决绝在她胸腔里翻涌——仿佛有外力在她心头点燃了一簇鬼火。
当年因貌陋被太子嫌恶,她就敢提戟戳得宠妾破相;惠帝登基后,杨骏仗着太后之父的